谁知她到了太液池旁的假山,并没有看见柯敏,心中感觉不好,正要回转,却被人从身后击倒按进了水里。
她拼命挣扎,拍击水面,激起高高的浪花,抓住她头的那只手松了松,却没等她挣脱,又将她按进更深的水里。
她反手去抓那人,却只摸到半截湿透的衣袖和一簇长长的头,到底是谁,是宫女吗?
不对啊,她自幼练习双手剑,转身腾挪也相当迅,力气更是不小,可这个人,她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怎么还是挣脱不开。
对了,她身边的宫女杜若呢,方才还跟在她身后,现在她被袭击了,怎么也没听见她叫一声。
脑海中闪过各种怀疑,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挣扎,直到力气耗尽了,肺里呛了很多水再也无法呼吸。
最后,她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奋力往岸边的太湖石上撞去,双眼早已被水刺得睁不开,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只能凭着直觉。
一瞬间好像有一刻钟那么长,愤怒绝望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期盼。
左边的太阳穴终于碰到了坚硬的东西,那也许是块嶙峋的石头,由于看不见,她也完全没有减,太阳穴炸裂的疼痛让她觉得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伴着肺里窒息的痛苦,难受到无以复加。
抓住她头的人仿佛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遽然松开了手,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瘫软着跌进了水里。
指尖拂过那人有些硬的长,是她上一世最后的感觉。
她现在一定是头破血流了吧,不知道有没有破相。
真好,太好了。
她的身体沉在浅浅的水底,嘴角扯出了笑容。
皇祖母,你看到了吗?我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要害我。
有人要害我,是谁要害我!
我已经这么低调了,我只是个孤女,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怨念再次充斥了四肢百骸,只觉得周身炽热难耐。
当怨恨仿佛破体而出,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眼前的景物一片片剥落,露出原本的宁静碧纱橱。
万字流水纹的隔扇,葫芦纹的挂落,熟悉又陌生。
不对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有感觉?
忽然身体又一阵阵冷,想扯了被子来盖却怎么都抓不到。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回,脑袋里嗡嗡的声响渐渐平静下来。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秀荪撑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竟是阮氏和老太太焦急又憔悴的脸。
“祖母,娘亲……”她启口轻声唤着,自然而然。
声音却像是有倒刺的杂草划过喉咙,沙哑又飘渺,她这是怎么了?
“女儿啊……”阮氏哇得一声哭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也不活了。”
祖母也用帕子揩了揩有了皱纹的双眼。
对啊,安宁郡主已经死了,她现在是褚秀荪啊,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祖母,娘亲……”
褚秀荪张开手臂揽住了太太和老太太,一头扎在两个不太伟岸的肩头中间哭了起来,“祖母,娘亲,我做噩梦了,我好害怕。”
老太太赶紧拍着秀荪的背哄她,“荪儿不哭,祖母和你母亲都在呢,什么都不怕。”
阮氏也终于冷静下来,抱着秀荪柔声安慰。
后来褚秀荪才得知,她得了风寒,半夜里开始热,还一直说胡话,天亮了才退热。
阿弥陀佛,秀荪暗叹,只不过光着脚在隔扇边站了一会儿,这就风寒了,她这小身板,任重而道远哇。
接下来的几天,秀荪渐渐恢复了,老太太和阮氏怕她再着凉,将她拘在屋里不准出去,还特别派了两个大丫鬟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不许她下床,直到大夫说病情已经好转了,可以在天气好的时候到外面走走。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