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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探微守着妻儿过了半月,才松口同意去上职,只是万般难舍地出了门,却仍不往官署去,转过谢家门前的横街,便另走了巷道,马蹄所向,是城东的宁人坊。
他在宁人坊别无旧故亲朋,只有一个——姚宜苏。从受到皇帝密信暗中返京,姚宜苏至今也不曾离开,过去的十个月,他每日都在预备谢探微的拜访。
“露微能平安,都是你的功劳,我今日是专程来谢你的。”
姚家祖宅的中堂上,谢探微已轻车熟路地不像访客,与对面之人的言谈,也只剩了直白。
姚宜苏低头捻着一只茶碗,似含淡笑,又像是不忍,“那她,已经都好了么?”
“她和孩子都好,只是还要养上些时日,总之是没有大碍了。”谢探微如实道。
姚宜苏轻一点头,“谢谢,不,是多谢。”
谢探微本为致谢而来,见他反道先行,不觉好笑起来,“这倒是,于你的立场,你是该谢我,我则更要谢你了。”说着起身,向姚宜苏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姚宜苏并不阻拦,放了茶碗,也与他笑起来,“她毫不知我行医用药的手段方法,你才能暗度陈仓,只是如今我也好奇,她就当真没有问过你医人之事?”
谢探微想道:“不仅问过,还提到你,觉得我母亲请的那个医人比你的医术还高明些。”
姚宜苏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很快转作一笑,“姚某此生,无憾了。”
“那你何时动身?”
“就——今日吧。”
姚宜苏并未得到留京复职的旨意,但即刻要走,也大出谢探微意料,“这么急?”
姚宜含笑起身向他略一致礼,只道:“中郎将今后若还有所需,但叫仲芫传信便是。”
谢探微见他通身坦荡,细想他大约早有准备,不再强问,还过一礼,就此离开,“珍重。”
直至谢探微的背影转去不见,姚宜苏也不曾收回目光,面上的笑也越发有些肆意。
十个月前的一日,他了了皇命,正欲返回巡疗的州郡,却见谢探微忽而登门,求他以姚家世代相传的医术为露微保胎安产。虽是他二人关系奇怪,又是这样奇怪的请求,他却只觉求之不得。
他和谢探微都清楚,露微是不肯受他疗治的,也早当他是前尘,尽断了。于是便在谢探微的安排下,每每传递府上医人看诊的脉案和药方,他再暗作研究。
直到露微生产当日,谢探微为防不测,便将他悄从后门带入了家中,就在东院产室之侧的耳室坐守。于是露微中道昏厥,谢探微端来的那碗清水,也正就是姚家传世的手笔——产妇难产困乏,脏气虚弱,以水吐喂即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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