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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探微一时难以止住,露微看不到他的脸,只觉肩上湿透一片,身体也被包裹得不得动弹,就只能用唯一能动的双手在谢探微的背上不断拍抚。
良晌,谢探微自己松开了双臂,但眼中泪水未停,又让露微望之一惊:这可是二十鞭子下去还能平常说话的人,替他委屈,他也满不在乎,如今竟哭得满腮洒泪,涕下如雨,像个无所顾忌的婴孩,泪光之中闪动着深深的无助。
露微一时不想再逼他说话,就用这身崭新官服的衣袖替他拭泪,即使擦了还有,便继续擦。又是许久,那张咬出血印的嘴唇终于缓缓松动,低哑地送出声来:
“微微,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永远不离开我?”
他们之间从未说过这么严重的话,露微还是不知他从何而起,但心头也不禁发痛,“好。”
谢探微长长地呼了口气,眼中泛红未褪,但终究将全部心事说了出来。自上元节夜里的事情起,到赵家近日的缘故,最后的重点落在了他的亲生父母上。
露微安静听来,心境不可谓不起伏。
谢探微自幼有弃子之感,如今也与父母不和,这些露微早知。但没想到,就因最近连番波折,致使谢探微急于婚事,反倒让从前那些只掩藏心底的委屈,都百倍地翻涌了出来。
这人哭成这样,毫不掩饰的脆弱,源头都在她一人。
“虽然阿父与我解释了,说你家近来事多,难免是非,赵太傅不愿与这些人打交道也是为了保护你,便叫我别在此时去搅局。可我还是忧心,怕你觉得我迟迟不来提亲,是食言了。”
说着,谢探微顿了顿,抬手轻抚露微脸颊,“别人如何看我都不要紧,只要你看得上我,我便此生无憾了。”
露微有无以为报之感,胸口闷痛,身体倾去,紧紧抱住了谢探微,“既然别人如何看都不要紧,你又何必引动伤怀?早叫你疼就喊疼,委屈就哭,可哭也哭了,嘴还是硬!”
谢探微记得这是那次挨鞭子时露微劝他的,此刻多添了几分嗔怪,却令他一下就笑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又好了?”听到笑声,露微立刻直起了腰,“谢探微,你今天吓到我了!”
谢探微早已不见伤怀之态,脸上竟露出得意,目光直视,忽然倾身,吻住了露微的嘴唇。而露微先一惊恐,情急之下,顺势在这人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谢探微吃痛,一下子放开了,“微微!”
露微看他唇上冒出血珠,得逞一笑,“你敢轻薄陛下亲封的五品官,我还不能惩罚你了?”
谢探微抹着嘴巴,乖多了,眼睛反复在露微身上扫视,最终落在她的左腕,“五品官不让戴镯子吗?”
露微一低头,捂住左手袖口,略有心虚。她如今虽以女官身份侍奉东宫,却是辅教伴读,职责严肃,并不宜脂粉气重,那只桃花金扣的镯子,还是早上刚刚拿下来的。
看露微应答不来,谢探微却暗抿起一笑,忽而伸手,将她揽到了身前,“好了,我都明白,不怪你。”
露微既羞惭,又觉得这人难缠,拧着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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