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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你回来后竟会与他们朋比为奸。在我面前,你应该有不一样的说法。”萧遣冷漠的声音里带有某种恳切。
门外必有萧郁的监听。他吸了下鼻子,道:“我没想过会失手。当得知殿下身亡那一刻,我就对朝廷失望至极,与其医治朝廷于疲敝,不如跟奸佞一同做败大齐。”从这个角度阐述动机,颇为合乎一个变态的心理,比纯粹的贪婪更有说服力。
萧遣:“你忘记曾经跟我说过什么了吗?”
他跟萧遣说过太多。“哪一句?”
萧遣:“与我一起守护大齐。”
这句话现今听来,既幼稚又狂妄,到底是年轻气盛时才说得出来。
他:“可是朝廷杀害了殿下。”
萧遣纠正道:“奸佞是奸佞,陛下是陛下,不能混作一谈,陛下是你的家人,你要做败大齐,想过家人吗?再者,你敬我,却在我死后,非但没有扶持我的兄弟,更联合奸党一起欺负他。像话吗?”萧遣的声音很轻,轻得似怕什么碎了。
他眨着眼,将泪水止在眼眶,跪下道:“殿下回来我就不恨了。我甘愿受罚!”
“我又成了你的借口。”萧遣叹气,再三问道,“做败大齐真是你的初心?”
“我错了!”他再三认错。
萧遣起身离开,他连忙拦在门前。“是谁截杀殿下,殿下如何逃生,这半年去了哪?身子都恢复了吗?郭沾呢?”
萧遣对上他的眼睛,珀色的眼瞳终于有了一丝柔容,语调却十分寡淡,像个痴儿一板一眼地回答:“在查,幸存,好了,郭沾也好。”
侍卫进来,推开了他,将萧遣迎出去。他急道:“让太医看看楚王,楚王神智失常!”
萧遣扬起风轻云淡的假笑:“我没病,你要是听我的话,不至于有今天。始知你曾经于我的承诺,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用关心我了,你照顾好自己。”
萧遣不吵不闹,却教他更加忧心了。他伸手出牢门想要抓住萧遣却抓了个空:“殿下别走!让我好好看看你!”
萧遣转身的一瞬,眼里失去了光,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疲惫地跌坐在地上,又笑又哭,楚王活了,怎么不可喜,可他已沦为阶下囚,楚王对他失望到失语,如何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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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里有过几次几乎要窒息而死的经历,第一次是目睹玄甲军伐寇,第二次便是一月后的法场,皇帝特令他前去观斩,要他深刻地记住这场教训。
是够深刻的,如今一提到威慑案,他都能准确地描述那天的风、那天的腥和那天的酒。
那是大齐立国以来,斩首人数最多的一次。那日的太阳真真是明媚,砍刀反射着银光,白色的囚服亮得刺眼,像是过大节一样。不对,奸恶伏诛对于百姓来说不正是过大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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