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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燕衡察觉到二人间的暗流涌动,眉梢微挑,“那你从哪儿扛回来的?”
“……”
山虎咽了口唾沫,正要随口扯话,谢承阑就先他一步道:“祠堂。”
“谢兄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抗你回来时,我就在这儿练身手。”谢承阑扯谎不脸红,“他跟我说在祠堂发现的你。”
事实上,山虎昨晚见了燕衡出院,但是没管,压根不清楚他去哪儿了。到处都有眼睛,燕衡只要不犯傻出宅门,就不会有危险。
而谢承阑不肯说实话,纯纯心虚而已,他不想让燕衡以为自己跟踪他,以及自己趁他睡着,做了那样难以启齿的事。
燕衡抱臂思索片刻:“是么?”
“嗯。”
燕衡笑笑:“那,不知道从哪儿将我扛回来的这句话是谁说的?”
“……”谢承阑木然无语。
早知道就不说了。
燕衡倒也不甚在意,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赶午饭去了。
午饭后,燕衡去了宅子东处重重把守的一个别院。
里面关的,正是崔三娘一家三口。
彼时崔三娘正坐院子里做针线活,垂着肩膀,整个人蔫蔫的。
她被关在这里有些日子了,足不出户什么都干不了,晾衣架子上,已经有好几条手帕了。
崔三娘见了燕衡,见鬼一样猛然起身,几乎是条件反射从桌上抄起剪刀,被惊到似的后退一步,瞪着眼睛无言相对。
她还没做好和燕衡面对面的准备。
她后撤步抄剪刀时,打翻了桌上的针线篮子。“咚”的一声掉到地上,惊到了屋子里的人。
“阿娘?”屋里面传来薛云珂的声音,夹杂着担忧。
“别出来!”崔三娘惶恐一声,“好好看书,等会儿娘叫你,你再出来。”
薛云珂不吭声了。薛成风不傻,大概能猜到几分,便按着薛云珂在门内等候,纵使心有不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姨母。”燕衡面无表情,“近来可好?”
崔三娘扭回头看他,渐渐镇定下来,好歹能自如呼吸了。尽管手上东西握得紧。
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前年燕衡回来安葬莫夫人那次。那时两人的相处温温和和,不曾想再一次见面,却是这样敌我相对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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