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行过,卫太后启唇:“免礼。”
众人纷纷起身,早朝开始。
有兵部尚书禀报这些天,南金国在大宁为虎作伥,欺压民女一暴行。
更有群臣起言,奏明卫太后,应立刻出兵镇压南金国。
卫广生再也忍不了了:“攻打南金,谈何容易?先帝在世之时,一应求合,此刻该派使臣去南金,才是正经。”
“卫大人难道忘了。先帝派了李华阴前去南金谈判,李华阴却被当众斩首一事?”
“此番前去议和,只怕会让南金国更加气盛。”
群臣反对说,却有叶煜站了出来说:“诸位大人怕是忘了一件事吧?我二弟已经投靠了南金兵,而且许大将军也已投降,倘或此刻再一意孤行,我大宁又还能坚持几天?”
“今时不同往日,当日我们有许大将军在,还尚且可以出兵一搏,如今许将军都成了别人的俘虏,大宁国若再不与之谈判,只怕后患无穷啊。”有叶煜一党的人站出来说话。
当日叶煜是太子,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今天叶煜是庄亲王,可这朝堂之下,哪个人不清楚,那殿上襁褓中的孩子,和傀儡一般的卫太后加起来,都比不上叶煜权利大。
现在叶煜要求议和,刚才那些违和的声音,在这一刻全消失不见了。
“太后娘娘,议和容易,可究竟该派谁出使呢?”
卫太后犯难,她一介女流,哪里知道该派谁不派谁?
只是形势所迫,卫太后得装作淡然:“诸位大人觉着,该派谁?”
话问出口,原本还在争吵的大臣们,在这一刻都乖乖闭上了嘴,谁也不说话了。
卫太后拧着眉,尴尬无比。
所有人都不把她和小皇帝放在眼底,只有姜深琛。
他主动站了出来:“太后娘娘,臣愿意出使南金。”
“这……”卫太后迟疑了,老实说,她并不愿意让姜深琛出使,这是为了卫清沫。
可群臣纷纷开始赞赏姜深琛有胆识、有气魄。
“你是新科文官,又是礼部之人,出使南金国,怕是不合适。”卫太后说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
有心之人正好抓住了她这一点,开始反驳说:“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先帝先前派出去的状元郎也是文官,姜大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如何不能出使南金?”
卫太后脸色难看,在众人看不见的帘子后面,她紧紧地攥着衣裳,那布都被揉得皱巴巴了,她又是尴尬又是为难,纠结得微微冒汗,正在她不知该怎么办时,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
“儿臣也愿一同前往。”说话的是慕九,他站到姜深琛身边,主动请缨。
并且还说:“我大宁与南金国本没有这么深的仇恨,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的缘故,倘或能够消除两国之间的误会,想必以后的大宁朝和南金,依旧会是友邦。”
有人从中作梗?群臣在这一刹那起了疑心,不知慕九嘴里说的这人是谁。
“儿臣已经掌握了其中的证据,只求娘娘答应。”慕九再次请求,姜深琛也是。
卫太后最终是拗不过两人,只有答应。
下了朝以后,有奶娘抱着小皇帝回宫,卫太后在轿撵里偷偷流泪。身边跟了她许多年的兰心嬷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是为了刚才在朝上,群臣不把她这个太厚放在眼里而气愤。
兰心嬷嬷说:“太后娘娘很该让这些人知道厉害,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娘娘,小瞧陛下了。”
“兰心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巧儿做皇帝,如今形势所逼,我只希望大家各自做好莫再强人所难便是了,可这些人个个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往后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卫太后长叹着气,或许是性情使然,她并不想要权势,也知道自己做不好这个太后。
而姜深琛回了家,卫清沫早就从那些个多嘴多舌的人最里面,得知了他要前往南金议和的事。
虽然知道,姜深琛此举也是为了大宁朝,可出于私心来说,卫清沫并不愿意他去。
没等姜深琛告诉她这件事,卫清沫主动说道:“你要去南金的话,也带上我吧。”
“这样太危险了。”姜深琛并没有对她知道这事觉得有什么稀奇,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最终都是会知道的。可他不愿意让卫清沫陪着他一起涉险。
卫清沫说道:“当日我来京都之时,也是危险重重,你知道后怨怼我没告诉你,今日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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