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的病假说没就没了,我还在为我的伪阔太太的日子恋恋不舍的时候,祁嘉的电话便打破了我的美梦:“乐遥,今天你要来上课了吧,放学的时候再陪我去医院检查下好吗?”
算来,她也怀孕两个多月了,最最危险的前三个月,她算是成功地走了一大半了。更成功的是,除了我和她的爸妈,根本没有人看出她一星半点的异常。
食堂里,祁嘉皱着眉头挑着餐盘里的菜,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我咬了一大口红烧肉,舔着油腻的嘴唇问她:“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挑食?”
她白了我一眼:“你要是怀孕了我看看你是不是还能这样大口大口地吃红烧肉。”话音才落,她两条细细的眉毛又紧紧蹙到了一起,捂住嘴巴便向卫生间奔了去。
哎,我都忘了她会孕吐了。
趁着她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加快了消灭红烧肉的速度,正在吃得浑然忘我时,第六感突然告诉我有人在盯着我。努力摆脱浑身的不适感,我抹了抹嘴巴抬起头,却在一片大大小小的脑袋中失去了焦点。
看来是自己神经失常了吧。
下午的专业课结束之后,刚出教室门,我便看到了罗颂扬。
他穿着背心短裤,手里还抱着篮球,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正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灌着水。我迅速地瞄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地打算从他面前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个人撞着我的肩膀冲了出去,然后停在罗颂扬的面前,口气里一片惊喜:“你来接我下课?刚刚收拾东西慢了,你没等多久吧。”
罗颂扬放下矿泉水,伸手便揽过那个女孩子的肩,俯下头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压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来笑:“走,晚饭想吃什么?”
两个人的身影从我面前消失的时候,我都还在思考他在转身前迅速地瞥我的那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不会纠结这样无聊的事,他终于放过我,我得以舒了很大一口气。
等到祁嘉准备一起出门的时候,我看到钟越的脸在车窗后探了出来,不禁抚额,我还真忘了他要亲自接我的承诺。但之前才和祁嘉约好要去找程程,他一来显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踌躇着走上去,讪笑道:“劳烦您亲自大驾光临,我今晚有约了。”
他冲着跟他点头示意的祁嘉笑了笑,视线迅速地回到我身上,嘴角边浮出一股坏笑:“你除了上课以外的所有时间,难道不都该是留给我的吗?”
祁嘉在身后嗤嗤地偷笑,我无奈之下,只得抓着祁嘉钻上了他的车,一起朝着程程的酒吧开去。
程程自从订婚了以后,我便没怎么见过她了,实在不知道这个小娇娘会是怎样一番模样。本打算让钟越在酒吧门口放我们下来就好,他却说要去看看他的司机生活状况如何,厚着脸皮跟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一把慵懒的女声从我踏进酒吧的那一刻飘进了耳朵里,我脚步轻快地朝着吧台走去,老远就看到程程坐在高椅上托着腮看酒保调酒。我悄悄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猛地拍了她的肩,她登时怒发冲冠,回头就要劈我一掌:“妈的!在老娘的地盘还想吃老娘的豆腐?”
幸亏我习惯了她这一惊一乍的德行,躲得及时,不然险些毁容。
等我拍着胸口连连感叹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那调酒的不是平时的酒保,竟是北野!他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背心,白色衬衫袖子挽到了了手肘处,调酒的时候手臂上露出清晰的青色脉络。我立刻故意尖叫:“哇!好性感!好男人!”
程程翻了翻眼皮子,瞅到我身后的钟越时,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当着自家男人面夸别人家的男人,你还真是绝种好女人!”说着,便又露出狗腿的笑容,对钟越说道,“这丫头让你费心了。”
钟越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不费心,养家里挺能逗乐的,还会自己出去遛弯儿。”
我对着面前这两个双贱合璧的人,表示实在很困扰。于是转了椅子趴到吧台上跟北野搭讪:“帅哥,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
他抬了抬眼,宠辱不惊地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才鸡呢!”程程又来了劲儿,两手撑着吧台凑到了北野鼻子底下,“你说谁是鸡呢?敢不敢当着老娘的面说说谁是鸡?”
我一身冷汗都冒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程程几乎半跪在吧台上的姿势,还有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知道北野是不是很后悔提出要结婚这个没有建设性的意见。
北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波澜不惊地开口问:“你朋友爱喝什么?鸡尾酒?”那最后的“鸡”字被他咬得格外重,说完便低下头去忍不住勾了嘴角。
程程这个一根筋的姑娘愣是没听出他口里的挑衅,手脚麻利地爬下吧台对北野勾了勾手指说:“给乐遥来个甜百利,她只爱那个,祁嘉就果汁吧,她不沾酒。”说罢,又眉飞色舞地凑到钟越面前,“钟大帅哥,您喝什么?”
“Whiskey就好。”钟越显然看戏看得正不亦乐乎,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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