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却是从梁先生温厚的掌中接受《时报文学》的推荐奖。这一幕颇有象征的意义,因为我这一生的努力,无论是文坛或学府,要是当初没有这只手的提掖,只怕难有今天。 所谓“当初”,已经是三十六年以前了。那时我刚从厦门大学转学来台,在台大读外文系三年级,同班同学蔡绍班把我的一沓诗稿拿去给梁先生评阅。不久他竟转来梁先生的一封信,对我的习作鼓励有加,却指出师承囿于浪漫主义,不妨拓宽视野,多读一点现代诗,例如哈代、豪斯曼、叶芝等人的作品。梁先生的挚友徐志摩虽然是浪漫诗人,他自己的文学思想却深受哈佛老师白璧德之教,主张古典的清明理性。他在信中所说的“现代”自然还未及现代主义,却也指点了我用功的方向,否则我在雪莱的西风里还会漂泊得更久。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梁先生的这封信是用钢笔写在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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