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然困在藻玉宫中第三天,终于得到郡主雪燕歌求见的消息。
两人一见面,燕歌顿时含泪道:“晴然姐姐,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雪晴然笑道:“我一夜变成个婆婆,便不用去兰柯了。”
燕歌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泣道:“这几天里,雪皇叔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可是陛下竟不让他入宫来,连槿王妃和雪郡王也不让。也就只有我平日里不得人注意,才好说歹说得了妙皇妃相助,能来见见姐姐。姐姐,真没办法了么?”
雪晴然说:“谁让咱们横云总共就两位公主。再多一个,狠下心时也是有办法的……然则云凰姐姐若还在,我怕也还是狠不下这心。”
“燕歌听说兰柯的老国主已经来信催这少国主速速迎了亲回去,保不准明日朝中就要商议此事了。晴然姐姐,人人都说兰柯王是个贤王,配得上你,可燕歌只想着三皇兄他……”
她猛然顿住话,泪水如雨点纷纷落下。雪晴然轻声问:“流夏他现在怎样了?”
“他被困在凤箫宫,动也不能动。甘皇妃还想尽了办法折辱那一宫上下,陛下也不闻不问,每天只和那个什么琴师谈论。”
“甘皇妃?”
“姐姐忘了,她是四皇子的生母。”
雪晴然凝神细想,依稀记得那甘皇妃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当年宁皇妃一席甜言就能将她哄得飘飘然。想必眼下也正是这么回事。
她不禁冷笑道:“百年之后,若有人问起流夏今日被责罚的原因,那些做先生的该怎么说?因为他拼死为横云保全了江山么?”
燕歌脱口道:“我不关心百年之后如何,那时节千好万好,也比不上三皇兄现在的一时高兴。”
雪晴然悲愤之间仍不免有些惊讶:“燕歌,我平素竟不知你对流夏这样情深义重……”
燕歌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说:“手足情深,难免如此。晴然姐姐,燕歌倒想去瞧瞧那兰柯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堪当
贤王‘二字。”
御花园一角,白玉雕柱的凉亭上铺着晶莹绚丽的琉璃新瓦。巨大的水车缓缓摇动,将渠中清水倾倒在亭上。那亭便如在瀑布下一般清凉舒服了。
兰柯王斜倚在一张榻上,含笑看着面前女子:“几日不见,公主清瘦了许多,可是受了相思之苦?本王诚惶诚恐。”
雪晴然说:“我生来体弱,想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一了百了,从这些烦扰中解脱了。”
兰柯王微微一笑:“你在威胁本王?”
“实话实说罢了。”
兰柯王笑不应声,随手取过酒卮,慢慢饮着轻绯的陈酿:“你的眼睛里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寒,乍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可看得仔细些,却会发现那清寒之下莫不是权衡。此时此刻,你所权衡的又是什么?”
雪晴然侧目望着亭上滴滴落下的冷水,随口说:“我在权衡要给你戴多少条头巾才合适。”
“什么头巾?”
“莹莹生辉,光华璀璨,宛若翡翠琼瑶一般的绿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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