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定陶盘桓了数日,便辞别周旭北上,周旭也记挂曹操之约,不便多留,与吕布等人辞别后,亦整顿兵马起行。
却说周旭率部正行间,忽闻前部邓当遣人来报,路遇一队兵马自称东郡太守曹操部下。周旭见了来使,原来正是当日共同追杀董卓的曹仁,乃曹操堂弟,曹仁与周旭见礼毕,言道曹操得知周旭于济阴破贼,特派自己前来相迎。周旭大喜,与曹仁合兵一处前往东郡。
东郡,秦王政五年(公元前二四二年)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五年,将军骜(蒙骜)攻魏,定酸枣、燕、虚、长平、雍丘、山阳城,皆拔之,取二十城。初置东郡。”东汉时期,东郡属兖州刺史部,治所濮阳,辖濮阳、燕、白马、顿丘、东阿、东武阳、范、临邑、博平、聊城、发干、乐平、阳平、卫、谷城等十五县(侯国)。
周旭一行抵达濮阳,早望见曹操于城门处亲迎,周旭忙下马上前,却见曹操携一人迎来,正是当日讨董诸侯之一,济北国相鲍信。三人见礼毕,曹操延请周旭入郡守府详谈。
原来青州黄巾起事后,侵犯兖州境内,兖州刺史刘岱起兵迎敌,却被黄巾军击败,刘岱战死!自此青州黄巾一发不可收拾,屡屡攻破郡县,兖州各郡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形势岌岌可危。济北相鲍信一向与曹操交好,联合州中万潜等人,来到东郡共同推举曹操为兖州牧,一齐抵御黄巾军。
周旭先是恭贺了曹操位迁州牧,几人又开始商议讨伐黄巾的计策,曹操问道:“不知贤弟有多少兵马?”
周旭答道:“三千精兵!”曹操道:“恨少!黄巾百万之众,我部止四万余人,如今兵少难敌,奈何?”
座下郭嘉接口道:“黄巾虽号称百万,多乃贼寇家眷,能战者不过三四十万,且主力多在青州。据嘉所知,兖州黄巾不过区区一部十余万众耳。”
曹操道:“话虽如此,我兖州兵马亦不足其三分之一,破敌易乎?”
郭嘉笑道:“破敌易耳!”
“愿听奉孝先生高见!”
“无他,设奇伏,昼夜战之!”
曹操不解其意,问道:“何谓昼夜战之?又于何处设奇伏?”
郭嘉微微一笑道:“如今黄巾军主力屯驻东平,其辖下寿张县东地势险要,正可伏兵。黄巾远来犯境,且人数众多,一来补给不继,二来兵士疲惫,我军以逸待劳,当昼夜猛攻,不给敌军以喘息之机,如此大事可成矣!”
曹操赞道:“以正合,以奇胜,先生之策颇合兵法!”
众人又详细商榷一番,决定以曹操本部两万人马为主力屯寿张;周旭部三千人屯汶上;鲍信部八千人屯无盐,三方成犄角之势,共同钳制东平黄巾军。
待得回营,周旭召集众将传令已毕,郭嘉暗中扯了扯周旭衣袖,周旭会意,吩咐众人下去整顿兵马准备起行,单独留下郭嘉,问道:“奉孝兄有何事?”
郭嘉道:“公子可知方才郡守府中,嘉所献之策言不由衷?”
周旭奇道:“难道此次讨贼不利?”
郭嘉摇头道:“非也!黄巾军虽势大,到底一群乌合之众,我军到处当势如破竹。破贼无忧,嘉所忧的是养虎为患啊!”
“此话怎讲?”
“黄巾,土鸡瓦犬耳,嘉所患者,曹操也。我观此人腹有良谋,胸怀天下,乃乱世之奸雄!此人不除,久后必为大患!”
周旭一皱眉:“我亦知曹孟德非常人也,奈何黄巾起事,祸乱百姓,曹操矫诏讨贼,我等怎好在此时下手?”
郭嘉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此时不除曹操,待破灭黄巾,任其坐拥兖州,平白增添百万之众,到时除之更为不易!”
周旭摇头道:“若此刻反目,名不正言不顺,恐为天下人所指矣!此事当缓缓图之。”郭嘉心知周旭所虑甚是,便不再多言。
周旭部准备停当,起兵赶往汶上县防守,汶上乃东平侯国辖下一座小城,城高不过三丈,且距黄巾驻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在郭嘉的建议下,周旭于城头多竖旌旗以为疑兵,却将本部人马驻扎于汶上西北方一处山坡之后。
待扎营完毕,周旭遣人至曹操、鲍信处联络,又多派斥候打探情报。得知鲍信将兵马驻扎于无盐县城之中,周旭对诸将说道:“鲍国相危矣!”诸将皆不解其意,唯郭嘉心领神会,微笑不语。
太史慈问道:“三弟何出此言?”
周旭答道:“无盐县背临济北,正是青州至东平必经之路,青州黄巾主力知我军讨伐,怎能不来相救?若举众前来,则鲍信部首当其冲,安得不危?”
甘宁急道:“可速遣人报知鲍大人!”
周旭与郭嘉对视一眼,心知此刻要依靠鲍信部讨贼,不能见死不救,便急写书简一封,遣人送至无盐县,言明厉害。傍晚,送信军士带回鲍信手书,上写无盐城高兵利且当道而筑,我部据城坚守,贼军急切间怎能攻下,定然绕路而过云云。周旭将书信传于众将观看,郭嘉看罢说道:“鲍信自大无谋,必将断送性命矣!”
鲍信向来与曹操交好,又极力举荐其掌兖州,如鲍信丧命,如同断曹操一臂,周旭做好表面文章便罢,又岂会尽心劝说?于是按照事先约定,分派诸将各自整军出发。
周旭与曹操等人早已商议妥当,将决战地点选在寿张以东,无盐与汶上之间,正处于三地交叉点,三军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一方有险则另两方可即刻支援。
却说兖州黄巾军首领名叫李固,乃徐和手下心腹大将,随着青州黄巾发展壮大,一州之地难养百万之众,遂毛遂自荐请命攻略兖州。徐和分与其十万人马,外加一路裹挟,李固手下士卒已愈十四五万,虽人多势众然而粮草不继,正欲攻城略地以充军资。此时探知东郡兵马来攻,果然倾巢而出,于寿张以东三十里处扎下营寨,十多万人马连营十数里,旌旗蔽日遮天,一时间声势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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