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打算带着十力他们几个,好好研究一下准备选贡商的新品,也不晓得十力这样会不会分心。”
“是吗?”傅春儿饶有兴味,“哥哥准备做什么样的妆品,参加那贡商的选拔?”
“藏香是一样,还有一样,就是咱家的鸭蛋粉。”傅阳蛮有把握地说,“至于冰麝油,我还没有想好。”
“啥?鸭蛋粉?”傅春儿有点吃惊,问哥哥,“这不正好和戴家撞上了?”自家的鸭蛋粉,刚刚面世没多久,就要与戴家的顶梁柱“戴粉”相抗衡,这……这,她一时没想到傅阳竟会做这样的决定。
傅阳很沉着地给妹妹解释,“咱家眼下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在那样妆品上能击败别家,而是要能证明,咱家虽然新晋,但也好歹是个能与百年老店相抗衡的。况且常言道,’天下香粉,尽在广陵’,咱家若是香粉上头是个短板,未免就容易被别家挤下去。”
傅春儿默然,觉得傅阳确实是大大地成长了,家里生意的全盘考虑都在他心中,很清晰。
“咱家能制出’鸭蛋粉’那样形状的香粉,其实已经得了先机。戴家自视甚高,绝不会来仿咱家的产品,但是咱家要将鸭蛋粉的配方与品质,提到与戴家一样的高度才好。”
傅春儿重重点头,笑着鼓励哥哥:“哥哥说的很是,就这样很好。有什么妹妹可以帮忙的,哥哥千万提出来才是。”
傅阳也笑了,妹妹的意见,从来在他心中很是重要。得了妹妹的肯定,傅阳心中一时暖洋洋的。
此后几日,作坊里众人都忙碌着,不禁忙着各种日常订单和铺子里的货,傅阳与姚十力等人更是花了大力气在研制改良各式妆品与藏香上。傅阳有时候会忙到深夜,才从作坊里回来。戴悦照顾他颇为精心,会做了些甜汤点心什么的,等着傅阳。待傅阳回来,便重新下厨去,将点心都热过了,打发人给作坊里里干活的人们也送去几份,接下来才服侍傅阳吃过夜宵,然后才一起睡下。
这么一来,戴悦睡得便少,平日里又是一大早便起来,操持傅家一天的生活。一来二去,戴悦的下巴便有些发尖起来。不止傅阳看着心疼,连杨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媳妇啊,你别光顾着忙这忙那,自己的身子要紧,娘指望着赶紧抱孙子呢!”
戴悦立时给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见杨氏关切,心中也是甜丝丝的。这时天气已经有些热,戴悦便张罗着要给全家人裁夏衣,她嫁过来的时候,本就带了不少上好的衣料过来,这时候便拿出来,与杨氏商量着,裁剪成什么式样,点缀什么花样。杨氏这些年也颇喜欢自己动手,给傅老实和儿女们裁衣。两个女人一时谈得兴起,杨氏对戴悦的好感便大增。
杨氏自己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不像傅春儿,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是太懂,也不大愿意过问,只是家中有傅春儿这么个“鬼灵精”,她下意识地便会拿媳妇与女儿比较。刚开始的时候,杨氏还因为戴悦没有能在生意上帮衬着傅阳,心中略生出过一些不满。然而此时,她才觉出,其实戴悦与自己颇像。于是婆媳两个,这时候出于一样的心思,开始经营起日常生活中的一处处小事来。
戴悦能觉出杨氏态度的转变,因此对全家人的事情更为尽心。一时杨氏与戴悦处得和谐,傅阳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十分欣慰。
姚十力那头,也顾不上素馨如何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只一门心思研究一种妆品,而且神神秘秘的,连傅阳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素馨一时没有了往日批评与嘲讽的对象,说话做事之际便有些怏怏的。傅春儿看在眼里,实在觉得有点好笑。
傅春儿自己在街上遇见过姚十力两三次,其中一次是在大德生堂门口。傅春儿吃惊地问:“十力大哥,你是不舒服么?这些日子听哥哥说你辛苦的紧,可得千万当心点儿。”
姚十力被人发现了行踪,说话的时候,几乎连舌头都要打结了,支吾了半日,才道:“配方上的事情,过来请教一下大夫。”
傅春儿眼尖,见到姚十力手中还提着几包药材。她便道:“回头记得在素馨那里记账。十力大哥,若是为了研制新的妆品,这些药材的银两都搁在公账上出。”
“不不,”姚十力拼命摇手,“我就自己瞎捣鼓捣鼓,不能叫作坊里破费了。”跟着,他便像是落荒而逃一样,与傅春儿告辞而去。
又过了好几日,傅阳将傅春儿与戴悦请到一处,给她们二人看一只黑色的小漆盒,说:“作坊里新制出来的妆品盒子,悦儿,春儿,你们帮我看看,这些妆品可好不好。”
傅春儿仔细看看,见那只黑色小漆盒乃是广陵府的漆器工艺,乌黑的漆面,上面却用钿螺片拼出一幅桃花流水的春日景象,那一朵朵的桃花花瓣,在不同角度的光线之下,竟能变换色泽,粉光莹莹,甚是漂亮。再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瓷盒,一对锡盒,一只小瓷瓶,一共五件。其中一个瓷盒有些厚度,看那椭圆的形状,便可知道里面大约盛的是香粉。另外一个瓷盒却是正圆形的,也有些厚度,小小一个,圆滚滚的甚是可爱。另外两只,则是小小的扁扁的,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娘子,妹妹,都来猜猜,这里面都是什么妆品。要是猜中了,我这里有彩头。”傅阳笑着问座中两女,戴悦便看了一眼傅春儿,她是戴家出来的姑娘,这些东西原是见惯的,虽然没什么把握,但大概知道也就那几种。但是她晓得傅春儿在傅阳心中的地位,总觉得应该让让傅春儿,便让小姑子先猜。
“我猜,这盒应该是鸭蛋粉,这盒圆圆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猜是面脂。那两个扁盒子,我便猜不出是什么了,那一瓶么,难道是头油?”傅春儿想了想说。戴悦没说话,只在旁边附和小姑子说的话。
傅阳便笑着摇摇头,“啥,不是?”傅春儿与戴悦互相看看,傅春儿知道其中必有些古怪,但是要她再猜,还真想不出,尤其是那个瓷瓶里,如果装的不是桂花油,那么里面的妆品到底是什么,她还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二百七十一章 改观
戴悦看了看,凑到傅春儿耳边说了什么,傅春儿一听,大喜,连忙又道:“那两个小盒里,一个是胭脂膏子,另一个是眉粉吧!”
傅阳看看妻子与妹妹,笑着点点头。然而姑嫂两个,对那小瓶子里的物事便再也猜不到了。傅春儿原猜的是头油,戴悦猜的是香露,都被傅阳否认了。傅春儿便撅嘴不依,要将那瓷瓶打开了看。
傅阳唬了一跳,道:“这瓶不成,我可是受人之托,这瓶儿是要送给旁人的。”
他说着,连忙从旁边取出来一套散装着的瓷瓶瓷盒,与那漆盒中看着一模一样,但是看上去却似乎没有漆盒中的那样精致。
一样样摊在姑嫂两人面前,傅春儿与戴悦两个,都是见惯了各种妆品的,一一打开之后,便也有些吃惊。这些东西,确实奇思妙想,与傅家、甚至是戴家原先的出产一样,都有所出新。
先看那鸭蛋粉,装鸭蛋粉的瓷盒一旦打开,里面的香气立刻就散出来,傅春儿闻闻,道:“真香,怎么这么香呢?”
傅阳笑而不语,倒是戴悦看着粉饼,“咦”了一声,道:“竟是这个颜色的。”无论是傅家的鸭蛋粉,还是戴家的贡粉,都是雪白雪白的,掺不得一丝杂质,然而眼前这具鸭蛋粉,却是呈现淡淡的粉色。傅春儿手指一动,便想想这粉试在肌肤上的样子。她看看傅阳,傅阳连忙点头允了,姑嫂两个。用上妆用的细绸,各自擦了一点在肌肤上,抬头互相看看,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效果。
接着看那瓶面脂。瓷盒之中的脂膏,几乎是透明的,凝固的脂膏之中,似乎漂浮着很多粉色的桃花花瓣。傅阳在旁边说:“桃花素来有活血祛瘀的功效。抹在面上,能流通血脉,取祛黄气,令肌肤显得更加红润。”傅春儿好奇,用银匙挑了一点面脂出来,抹在手背肌肤上,只见连着那面脂一并挑出来的桃花花瓣,细细搓揉之下,便似瞬间就被肌肤吸收了去一样。傅春儿一时啧啧称奇。
其余两个扁盒之中。所盛的东西也很特别。胭脂不是“正红”色的。而是桃红色的,闻上去满是甜香,而眉粉更是出奇。平平的一个小扁盒里,自左到右。那眉粉竟然是从绿色渐渐变为蓝色,跟着是紫色,最后才成为棕黑色。
“这,这些都是谁出的主意呀!”傅春儿觉得这些实在是已经有了现代彩妆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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