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在云府前停了下来,等许长恒手脚并用地爬下了马后,一直耐心等着的安川才翻身而下。
虽然他们来得极晚,也没有带什么来赴宴的诚意,但云家的护卫见着他们便明了他们的来意,而且似早有准备,不必进去禀报便将他们迎了进去。
云家的中秋宴设在前厅的院子里,远远地便能听见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安川带着她气定神闲地过去,因着宾客众多,他们到的时候又晚了些,免不得惹来一阵瞩目,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持续良久的寒暄,若非云向迎亲自开口叫停,只怕等到宴会结束安川都还没有落座的机会。
虽然跟着安川来赴宴,但许长恒只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随从,其他人怕也是这般认为的,故而都未曾将她放在眼中,可偏偏在安川入座的时候,他的旁边竟也有她的位子。
她原本只是打算站在他的身后而已。
而此番安排,自然是云向迎的意思。
安川似乎并不意外,示意她安心坐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落了座。
虽然以前也见过这种场合,但她从未以宾客的身份出席过,总有些不自在。
他们的对面,便是云家长房与大小姐云向容。
自安川出现,云向容的目光便未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过,她虽出身江湖不拘小节,但却也知礼数,未曾贸然向前与他说话,直到发现云向迎竟安排那个与他同行的衙役在他身边落座,她才颇有些惊讶地多看了她几眼。
在她的印象中,整个衙门有资格坐在安川身边的唯有柳县令才是,即便是自小跟随他的安子睿,她的兄长也从未放在眼中。
她之前听说过兄长很赏识衙门新来的一个衙役,也曾以为那人是安川失踪多年的胞弟,故而也刻意留心过,不过后来有消息说那只是误会,她便不再将那人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无论是兄长还是安川,对那衙役的态度倒是不曾变过。
她左右瞧了许长恒几眼,却看不出对方有何出色的过人之处,反而觉得这衙役的举止中似是流露着没有见过世面的拘谨,丝毫不值得自己上心,便又不露声色地将目光转回到了安川身上。
自家里从京城来了人,她也跟着提着心,已经许久没空去看他了,如今既得了机会,哪怕只能如此静静地瞧着他,她也是开怀的,毕竟她原以为他今夜不会现身。
只不过,他一如既往,仍是眼中没有自己。
坐在她与李锦合之间的云家长孙云念清瞧见了许长恒,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去了,只是他自小便懂规矩,再加上旁边阿娘的提醒,他便只是远远地对她抱拳拜了一拜,开怀一笑。
那个清澈而单纯的笑容让原本有些紧张的许长恒立刻轻松了几分。
此时,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毕竟整个南和县昔日能与安川同进同出的也唯有柳宸与安子睿两人,而她是个生面孔,自然更引人注意,故而她才会愈加不自在。
坐在主座上的云向迎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最后看向了安川,微然一笑,将坐在贵宾席位的云渠指给了他:“安捕头,这位便是相国府的渠公子,之前柳县令大婚,你们也曾见过。”
端着手中的酒杯,云渠站起了身,对安川恭敬地微一颔首:“安捕头,久仰大名。”
他的身后不远不近地站着慕容嵩,神色一如往昔地阴鸷冷漠。
见他态度谦和,安川亦以礼相待,两人寒暄之后,又重新落了座。
“其实两位来得也正是时候,并不算晚,毕竟今日中秋,月饼才是最要紧。”云向迎温和对他们道,“还请两位先用些点心。”
而此时,与旁边的云向容和云念清低语了几句后,李锦合突然起身离席了,而就在她起身的刹那,站在云向迎身后不远处的陆寒便走了过去。
但这次他并未随李锦合一起离开,而是停在了云念清的身后。
许长恒的目光掠过她轻抚着的小腹,不知她是否身子不适。
片刻后,云向迎微微抬了抬手,便听四下丝竹声起,犹如天籁。
很快,绕梁乐声里,以优美舞姿送来月饼的舞女翩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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