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现不忍之色,有和尤巧音关系稍好的花女掉了几滴眼泪。
阿茶心里也闷得慌,下意识转头去看阿蕊,却发现小姑娘面色毫无变化,只是脸颊圆润的线条绷得稍稍有些紧,心下忽觉有异。阿蕊平日里与尤巧音关系甚好,如何听闻这等消息竟毫无反应?
旁人却没有阿茶这份细致和心思,只是叹道:“这孩子也是烈性”
众人齐齐一叹,微有悲声。
在青楼里待久了,什么肮脏的事情都见过了,比这恶心、残酷成百上千倍的事比比皆是。
尤巧音不过是万千尘埃里最不起眼的一粒。
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小的清倌儿,有谁在乎呢。这还是清倌儿自尽,对方更是个军爷,连报官都没法报,顶多她们几个妓子毫无力气地坐在这里叹息几声罢了。众人看尽灯火冷,也只能含泪别香荑。
水雨月揉了揉突突剧痛的太阳穴,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小清倌儿她也见过几面的,有一副上天恩赐的好嗓子,性子很孤傲。
总是自己一个人走,不喜与旁人说话。
她唱的歌总能博得满堂喝彩,金翠玉翘和着节拍击碎,稀里哗啦摔在她的花鞋旁边。她却看也不看一样,唱完了就直接走下去,谢礼也做得极其敷衍。
窦妈妈因此罚过她,她却梗直了脖子,不跪不说话。
阿蕊要为她求情,反被她在众人面前撇清了关系——不要为我说话,我们不相熟。
于是那日被罚的也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像以往每次窦妈妈罚人那样,一群人求情然后一同受罚,上上下下牵连进去一大堆。
阿蕊喜欢所有的姐姐,见了谁都要说说话。那段时间也只有阿蕊常与她往来,会早上晚上地和她问好。
她甚少回答,多数只是点一点头。
然后走过去,沉默而孤傲地走向她的命运。
水雨月向后靠,身上止不住地出冷汗,嗓子里又干又哑,刚吃过的几颗瓜子不知是潮了还是坏了,开始在腹中撒疯。
气氛一时沉闷。
一个小姐妹为了活跃气氛赶紧转移话题,拣了些时政来说:“你们知不知道,凉州节度使前日回京了?”
“这能不知道嘛,京城都快传遍了。”有人随口答道。
水雨月听见凉州节度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她转过神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爹爹下狱后,那卑鄙的陷害者无耻地吞占了爹爹在朝中的大半势力,又被封为凉州节度使。
如今又要回来,弄权作势。
晁、坤。
水雨月每一次想到这个名字,心底的恨意便要冲破嗓子烧出来一样。
“我听说都是传闻,传闻哈,昨晚的官爷跟我说的。陛下要撤了左相的职,加封晁御史,晁节镇为新的宰相!”
“传言不是说这晁节镇与那”
众人眉来眼去一番,都读懂了彼此的言外之意,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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