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衣冠不整,妆容懒怠。阿香眼下罕见地一片青黑,一问才知连着几日没睡,该是被折腾惨了。
阿香凄凄惨惨地叫道:“我昨夜接了个客,哎呦我的妈呀,你们一定想不到,居然是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这倒是有些稀奇”
“稀奇?我只感到痛苦了!你们不知道,那两兄弟长得真是一模一样,我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他俩还自带特殊工具,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十全十美灭灯之后一通走马观花,就完全乱套了”
有人反驳道:“你这算什么,起码是两个年轻的公子,也不算亏。我前一阵子接待了一个糟老头子最恼人的是,他不行!”
惊呼声四下迭起:“那还来我们这儿?”
“他有特殊癖好,要看着我嗯。”那花女一笑,“大家都懂。”
一圈人同情地看着她点点头。
“唉,生活不易啊”
水雨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瓜子,听一群同命运共呼吸的小姐妹抱怨最近遇到的各种奇葩客人。
阿香拎着茶壶说了个笑话,一群风尘女子千姿百态地笑了起来。
水雨月就坐在这群人中间,放纵地仰脸和她们一起笑。
春欢楼里的人几乎从来不谈自己的过往,偶尔有人问起,她们会很迷惑地思索半天,而后说一句:“我不记得了。”
对方惊讶地问:“不记得了?为什么不记得了?”
花女们会再思索半晌,而后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了。”
水雨月自己的记忆也很淡很淡了,十七岁前的回忆好像退出了她的人生一般,只剩下一点遥远的,刚出生的奶音。十七岁后的三年她也记不清晰,总像是不断地在丢失回忆的能力一样。和其他人一样,水雨月常常也只是迷惑一小会儿,就不去在意了。
一堆腐臭的垃圾,谁会想要记得。
她吃得好,住得好,待遇好,每日还有全城的人为她思之如狂。
多么的风光。
大家羡慕水霜霜。作为春欢楼的花魁,避孕时她可以“点穴”,而不再用“麝香贴”“喝凉茶”“坐冷水”等残酷伤身的法子。
求不来的福气。
这时候青楼里的女子避孕一般有四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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