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土根四个吹哨人,嘴都撅起来了,硬生生的又给咽下去,脸给憋通红。
好在哨子是没吹响。
穆常安牵马过来,先把马交给老爹,“安城城门口都是流民。
这匹马太显眼,不能再骑了,待会儿用家里的布遮着点,马嘴也给绑上。”
“常安,咋了?你是不是看到啥了?”村长爷拄着拐棍气喘虚虚走过来,先问正事。
穆常安摆手让队伍正常行走,然后才说:“我骑着马太扎眼了,没敢太靠近。
远远只看到城门口乌泱泱都是人,还有不少佩刀官差。
感觉不太对,先让大家伙警戒着吧。”
说罢,来不及解释,他冲甜丫点点头,喊上石头前后转起来,挨家叮嘱一遍,让打起精神来。
手里都拿上武器,弓弩都给藏起来,这玩意不能见光。
要是有流民敢偷袭,无论是谁,先宰了再说。
这下村里人脸上的喜意彻底没了,也成了乌眼鸡,严防死守的盯着附近的流民。
太小的孩子和老人一律坐车。
脚程快的年轻人一律腿着走。
甜丫懂穆常安的意思,钻进车里把她墨镜、防晒衣、背包这些不符合这个朝代的东西都丢进空间。
只留下棒球棍、电棍和望远镜。
棒球棍经过伪装,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比较粗的棍子。
电棍也就巴掌长,她给别在裤腰带上了。
望远镜贴肉挂在衣服里面。
自己的头发也抓的乱糟糟。
跳下车以后,又抓了几把黄土抹在脸上、脖子上、身上。
“你这丫头……”冯老太瞪大了眼,话没说完,当头就被孙女撒了一把黄土。
老太太呛的咳嗽起来,甜丫还一个劲儿捧土撒老太太,嘴里交代浔哥,“在地上打滚,越脏越好,把丧彪也给弄脏。”
和安全比起来,她宁可一直当个脏丫头。
因为她的叮嘱,村里人卫生意识提高了不少,这一路但凡有水,都想办法把自己洗洗。
昨儿才遇到水,村里人都给自己洗了一遍,这会儿和别的流民比起来,就有些干净的过分。
村里人也不傻,看甜丫的动作,一个个有样学样,先给自家人弄脏,小孩直接按在地上滚上几圈。
再起来,一个个都成了小脏孩。
穆常安高兴于甜丫的聪明,一个眼神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嘴咧到一半,他想到甜丫和桑同文的对话,笑瞬间没了
大家伙脏兮兮的走了两刻钟,这才看清南城门的情况。
甜丫偷偷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心口一紧
城门一侧是平缓的山崖,一侧则是直直垂下来的断崖,漆黑高大的城门夹在中间。
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城门口的空地被分成了三个区域,东西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流民,或坐或躺或站着,不少流民身后是用草席搭的棚子。
显见已经在这儿停留一段时间了。
两边流民中间,就是通往城门的官道,从左到右依次排了三队望不到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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