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年靠过去,附在师父耳边刚要张嘴,陈百祥就一闪身:“干什么,大大方方地说。怎么这么见不得人?”
李松年吞吞吐吐地说:“师父,师弟昨天让我过来问……他问你,今天要做的结晶釉是不是……这个方子。”
他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
声音不大,可陈蓉听见了。她抬头:“肯定不是。师父做结晶不放这么多铅丹,容易烂,颜色会糊。”
“他怎么让你来的?”陈柏祥显出一丝狐疑。
“师弟……师弟说他自己琢磨了个方子,要让师父看看。结果他今天还上市场去了——这方子漏洞这么大,不像是师弟自己的,会不会是师弟在外面偷学?”
他声音大起来,把重音落在“偷学”上,不少工人都回头看,陈蓉也一吃惊。
偷人釉水配方是大忌,陈柏祥的名声这么响,自家弟子偷跑出去,这不是打师父的脸吗?
可是大徒弟一向稳重,又没学过釉水,这方子也不像胡诌来的……陈柏祥心中起疑,还是摇头。
“阿蓉后来告诉我,你说的方子里要加200的铅丹,我就明白是你搞鬼。”
纪鹤年眼睛带笑,看着手里的酒盅:“因为我初学结晶釉时你给我打下手,非要问我方子,我给你讲了。你还说这熔质是不是就像是水,越多越好。”
纪鹤年放下酒盅:“除了你这个门外汉,没有哪家会蠢到放这么多铅丹。你自己也知道,让师父相信我偷学太不可能,所以你选择开窑的时候说。那时候人太多,大多数听不懂。所以你想用他们的谣言逼师父赶我。”
陈柏祥太有名气,远近多少手艺人求他收自己为徒。
陈老早就说了这辈子就带两个。如果纪鹤年能被赶出去,自己就有希望了。
所以,人们将不会相信他到底有没有偷学。
人们只希望纪鹤年能离开。
李松年赌的,就是这个。
“可惜你赌错了。”纪鹤年轻轻地说,“而且,你差点毁了柏陶记。”
中午,纪鹤年正在古玩市场讨价还价,扒拉两口冷饭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个事。
他心里嗤笑,哪个傻子敢造他的谣,他非跟师兄去揍一顿不可。
可旁边摊主评论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冷了下去。
“偷艺这么大的事,那老二干不出来。我看呐,怕是陈柏祥授意的。叫他去偷了方子来改良——不然你看,按陈老那不容沙子的脾气,早就鞭子此后严刑拷打了,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就是啊……柏陶记真是想要市场想疯了……”
这摊主不知道旁边的瘦小青年就是二徒弟,他还在满嘴飞沫地编排陈柏祥。
纪鹤年带着满身的怒气往回跑,他非要揪出那个造谣的人,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跑着跑着,纪鹤年忽然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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