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摄像胶卷被缓缓打开,不为人知的肮脏面目也在眼前逐渐呈现。
那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地下室,在视频里,甚至能听得到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从上而下流淌过来的。这个摄像机已经是高清的了,不过因为拿着的人手有点抖,也没法捕捉得特别清楚。
地下室的设计有点像是防空洞,景夜想起来,很久之前这里好像是一片废墟旧址。这个国家的历史没有特别悠久,上古时期硝烟战火纷飞,因此有不少军事基地在后来都变成了院校。
这家孤儿院就是在上古时期一个旧址上重建的,防空洞被改造成了地下室,但确切来说,其实有点像是禁闭室。
景夜以前是在华国土生土长的,华国曾经有一段非常黑暗的历史,在西南的一座城市里,极为出名的一个刑罚地带叫“渣滓洞”。
越往里去,她越觉得这地方与自己看到的历史书里描述的那些东西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阴森灰暗的地下室宛如牢狱般沉闷,除了哗哗流淌的水声,回荡在静谧的室内更显得寂寞可怖。高清的摄像机像素渲染出更为迷离的气氛,拿着摄像机的人手动了动,因为刚刚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椅子。
那张椅子上残留着斑斑血渍,甚至渗入了老旧木头的缝隙,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深红色。
景夜看得头皮发麻。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见这种东西,在电影里看见历史上记载的,和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身边的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景夜拍了拍江思娴的手,发现女人的指尖温度依旧,表情也比较平和,这才放下心来。
而蓓蓓早在第一时间就钻进了景夜的怀里,虽然害怕,却也咬着牙坚持着。
再往里去,就是一座手术台。
那手术台似乎是有点年头了,底部的架子上灰尘堆积,是比较老的样式,大概是在十几年前生产的那种。上面铺着一层被罩,已经从中间被用剪刀剪开,一片破损的染着血的被单落在地上,头角微微卷翘。
郑书方走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从录音能听出来,他此时的心情也很忐忑,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继而,在室内缓缓转了一圈后,他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密码柜。
密码柜里面存放着许多书,在书籍中也能看到夹杂着几个薄薄的记录本。男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密码柜,又缩了回去,足足犹豫了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也是郑书方生命中最后平静的五分钟,他在这里来回踱步,甚至又回到了门口,应当是在考虑自己把这个密码柜给打开的后果。
他不是黑客也不是密码大师,绝不可能通过特殊能力把密码锁给打开,那唯一剩下的路线就只有以力破法。
可这里的隔音效果他并不确定,如果隔音没那么好的话,他很可能会在没能把东西给录制完的时候就被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最后郑书方还是深呼吸几下站到了密码柜面前,这东西对于一个记者来说,就是明摆在眼前的诱惑。
发觉这家孤儿院有问题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以前他与自己的同事也来暗访过,可最终都是无果。多数人都选择偃旗息鼓放弃,可只要想到那些孩子们麻木的眼神,与身上隐约露出的伤痕,郑书方就觉得心里有股勇气在激荡。
“啪!”
木头椅子狠狠砸向玻璃门,声音不算太大,只是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郑书方欣喜若狂地看着被自己敲碎,现在只是藕断丝连黏在一起的玻璃,正准备再来一下时,一道尖锐的报警声却响彻整个孤儿院,划破寂静的夜空,长鸣不止。
画面颤抖,但下一刻,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郑书方却忽然沉入了寻常人不可能有的冷静状态。
他不再用椅子,而是用拳头狠狠凿进了玻璃,顾不得自己的手上扎满玻璃碎片,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用完好的手去拿书。
仓皇间,凭借着记者的敏锐,他在一本书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本薄薄的血型匹配单和体检报告,匆匆拍了几张下来。
画面忽然终止是因为摄像机被他自己砸了,之后的事情,也能猜到个大概。
景夜心情复杂地点开了附属在最后链接里面的图片,因为焦急,拍的有点模糊,但能看清楚个大概。
前面是儿童的血型样本报告,包括肝脏移植手术的预告单,后面还有一位陌生的名字。
冯泽昌。
景夜立马捕捉到关键细节,转头去问江思娴:
“姐姐,冯泽昌是谁?”
“我不知道。”
江思娴对其他人倒也没有那么了解,她一心扑在倾弦上,很少有时间去特别关注社交圈,但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但既然郑书方说这件事的牵连太大,估计也是个什么有名人物,事不宜迟,江思娴很快就打开了搜索软件,输入了这个名字。
片刻后,脸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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