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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跟在后面,心中打着鼓,也不知道刚才李妈妈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跟着走了一段路程,踏雪就寻了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遁走了。
李妈妈走在前面,越想越不对劲。那件衣服,她分明看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了。又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这件衣服上次是她亲自去取得,是给了舞蝶的!可是,那个人明明不是舞蝶!难道……
李妈妈急忙停了下来,往队尾看去,却哪里还有那个火红衣衫的人!她走到最后,随手拉着一个人问道:“刚才那个……穿着红衫的人呢?”
那个美人没有想到李妈妈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刚才在那个转角,她便停了下来,往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李妈妈有些生气,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人本来就是个胆子小的姑娘,被这么一吼,眼泪就要掉下了,好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心中无限委屈,本来她看到踏雪掉队就是要告诉李妈妈,好告她一状的。可是,她刚张开嘴要叫住李妈妈,“舞蝶”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的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结果,她就被那一眼吓着了,不敢去告状了。这下,却又被李妈妈吼了,顿时觉得空气中都是悲凉的味道,为了她不幸的遭遇。
李妈妈一看这姑娘都已经无声哭泣起来,急忙好言相劝起来。哎,如果那人真的是飞扬,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躲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踏雪那边好不容易逃走,刚回头香蝶阁便被小香拉住了要往外面走。“飞扬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时间快到了,我们也该去前面等着了!”小香还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这一拉一扯间,踏雪本来就有些摇晃的发髻直接掉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当然又是让舞蝶花了一番功夫,才重新给她整理好。
舞蝶经过一个下午的忙碌,这时候都已经有些疲乏了。踏雪便让她待在房中,可是她却不肯。小香难得和踏雪站在同一战线,却还是拦不住舞蝶。没有办法,踏雪只好带上舞蝶,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前厅了。
因为踏雪重梳发髻用去了不少时间,所以她们这时出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倒是省掉了一些麻烦。
等她们赶到前厅,演出已经开始了。踏雪吩咐小香去找来一个凳子,给舞蝶找了一个视线开阔的位置,安排她做好,便匆匆赶去了后台。
台上正是扶柳。只见她一袭白色的纱裙,被夜风吹得飞扬起来,倒是有一股飘飘欲仙的味道。她只是自弹自唱了一首歌曲,便获得了满堂喝彩!也是,就凭扶柳那倾国倾城的脸蛋,是个人看了都已经醉了三分,更何况那如夜莺般清脆好听的声音,更是让在座的各位丢失了魂魄。台下的观众群情激昂,直呼“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扶柳没有办法,只好又在舞台上坐了下来,新唱了一曲。
台下的人似乎还是没有欣赏够,仍旧高喊着:再来一曲!
扶柳正在台上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妈妈已经摇摆着身子,走上了舞台。“大家稍安勿躁!承蒙大家这么喜欢我们扶柳姑娘,我替她谢谢各位官人了!但是,今晚的演出不仅有扶柳姑娘的,还有其他姑娘,大家也会很期待其他姑娘的精彩表演的吧?好了,我们欢迎下一位姑娘上来展示才艺吧!”边说,李妈妈边向着扶柳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扶柳这次才匆匆的下了舞台。
接下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跳的舞。那姑娘长相倒也甜美,舞也跳的恰当好处。却因为之前是风月楼第一的扶柳姑娘,只是没有出风头的可能。
这仗势,怎么和她当初参加的才艺比拼这么相似呢?难道,今晚是风月楼三个月一次的才艺比拼?
“小香啊,今天难道是才艺比拼?那我会不会把舞蝶的名声搞砸了?”踏雪这才有些担心了起来。
“不是,风月楼已经不搞什么才艺比拼了,这只是每七天一次的表演。”小香第一次上台,自然是有些紧张的,此时,说起话来都有些发颤了。
踏雪拍了拍小香的背,对她的紧张情绪进行安抚。“为什么?”
“好像是之前的一次才艺比拼出了一个无人可以超越的歌者,后来李妈妈说为了纪念那个人,便停办了才艺比拼。不过,那些客人不愿意了,所以,才有了这演出。”小香道。
踏雪冷汗,那个“无人可以超越的”该不会是指的她吧?貌似,她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着?
踏雪还在愣神间,一曲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
舞台上,一个穿着水湖蓝衣裙的姑娘正在边唱边跳着,她尽量将歌曲唱的悲伤,将舞跳的婉转。“你的瞳是褐色的迷梦,睫毛像翅膀逆光扑动,看不透那黑白的漩涡,愿沉醉在这永恒的虚空……”
居然是褐瞳!踏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唱这首歌。
倒是小香,已经在旁边嚷嚷开了:“你瞧,又是这样!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犯傻的姑娘了!经典是她随随便便能超越的么?还不吸取之前那些人的教训,居然还敢这样出来唱这首歌!等着看吧,一会儿一定会被轰下台的!”
果然,小香的话才刚说完,台下便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倒喝彩声。
“哪里来的不知所谓的丫头?居然又是模仿飞扬姑娘的歌?”
“就是,也不去照照自己的那副尊荣,能和飞扬姑娘比么?”
“就是就是,不行就不要乱学,这是随便谁都可以学得来的么?”
……
批评的声音将舞台上女子唱歌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那女子停下了歌舞,只是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哭了起来。
踏雪无语。平心而论,这姑娘唱的比她当时好多了!她当时唱的还有些走调呢!人家这个姑娘经过多次的研究和摸索,都可以唱出正确的曲调了。这些人,怎么可以说这么让人家的伤心的话来呢?
李妈妈已经上台将那位姑娘引了下来。那位姑娘无限委屈,哭得正伤心呢!
在后台,李妈妈已经语重心长的开始教训起那位姑娘来。“我说过那么多次了,不要想从飞扬的歌上寻找到出头的办法,那是行不通的!之前那么多失败的例子你看不到么?怎么还是这么傻?这下,我想救你都没有办法了!”
李妈妈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踏雪正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道:“下一位演出者,舞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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