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冲着谏议大夫竖起大拇指,道:“谏议大夫之雄辩,属实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妙语连珠,踔厉骏发。老粗算是服了。”
姜宗伦小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谏议大夫平时看起来挺老实敦厚的一个人,怎地骂起人来,是这般的厉害?一个脏字都没说,已骂得对方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了。看来日后,当是不能落在谏议大夫的手里。”
谷丰失了体面,又折了气度,更重要的是被谏议大夫损了他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心气儿。这个时候,他再去辩什么,都是错的。谏议大夫把他的来路、去路、退路通通堵死,还给他扣上了一顶摘也摘不掉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
要知道,这四宗极罪,但凡摊上哪一宗,那都是要为全天下人所不齿的。
当然,在谏议大夫的一番纵横议论之下,他即便是想再辩些什么,却也是辩不出来了。
站在阶下,谷丰如魂不着体。
形势已是酝酿得七七八八。
到了这时,该是有人出面,来化解眼下的尴尬了。
谷丰是西疆的使臣,此次出使北域,身上肩负着议和的重任。同他彻底决裂,并非当下的理智之举。现下他被晾在台面上,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就好像那油锅里的鱼肉,正是煎熬的很。此时为他架上一方高梯子,让他好来个“顺坡下驴”,度过这道难关。如此一来,可以保全北域与西疆双方的颜面;二来,则是为双方议和创造出一个相对柔和的气氛与环境来。
于是,老丞相王岚沉声道:“所谓来者是客。诸位当谦恭礼让,不要怠慢了远道而来的贵客。”
苏景年听了丞相的话立马会意,接道:“丞相所言极是。本王方才有言,只要不伤了和气,谷大人与谏议大夫二位可畅所欲言,尽抒几见。如今看来,是本王疏忽了。辩论之争,自来互不相让。言辞激烈,据理力陈。如此,怎地会不伤了和气?这等会损伤和气之游戏,看来并不适合在今时今地来进行。今日之辩论,权做和局。谷大人、谏议大夫,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诺。”谏议大夫躬身揖道。
谷丰脖子一横,还要出言顶撞苏景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今日之辩论,哪里是什么和局?他前前后后可是被谏议大夫指着鼻子骂了半天。那些罄竹难书、罪该万死的骂名被谏议大夫编织得天花乱坠,全都套用在了他的身上。作为西疆的使臣,他可是吃了大亏了。怎能如此轻易作罢?
立在一旁的谏议大夫见谷丰又要发难,身子一直,又做亮“剑”架势。只等稍后谷丰大放厥词,他就要“挥剑斩敌寇”,继续和这位不知好歹的西疆使臣好生辩上一番。
一柄利剑,悬于喉头。谷丰他只能服软。
当是怕极了谏议大夫的那张铁嘴。谷丰担心如果自己出言顶撞于苏景年,定是要惹毛了谏议大夫。如此下来,自己的脑袋上可能又要多出几顶“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帽子来。谏议大夫刚才有些话,道理还是不错的。作为西疆的使臣,谷丰不可因为一己的私心,再令西疆与西疆王蒙羞了。
“诺。”
谷丰收了收身上横冲直撞的习气,对苏景年躬身揖道。
苏景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这件发生于朝堂之上的意外之事,算是安然结束了。
其后,谷丰向苏景年及北域众臣阐明西疆愿意同北域议和之条件。
曰:割让北域边城及其周边十郡、并州大部土地,划归西疆。同时,支付西疆军费白银一亿两。
听闻西疆开出的这等离谱的议和条件,北域朝堂响起满堂哗然之声。众大臣义愤填膺,都斥责西疆王贪婪无耻,蛇心吞象。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谷丰回道,如果不是前些时日,南国的枢密使下了皇帝亲笔御提的文书。西疆原本是不准备同北域议和的。
在西疆五十万精锐的日夜围攻之下,莫要说一座边城守不住,就算是整个并州,西疆也有信心一口吃下。
所以,这此议和的条件,西疆不会退让于半步。
北域只有两个选择。一,同意议和的条件。割地赔款,西疆方会撤兵。二,便是否决议和。北域需兼顾西方与北方两条战线,同一时间抵御西疆与大金的两路夹击。
陈虎怒起,问谷丰:“谷大人,合着按谷大人的意思,西疆主动来找我北域商谈议和,敢情儿是卖给了南皇一个薄面?而即便是我北域同意了你们的议和条件,又是割地,又是赔款。最后算下来,反而是你西疆吃亏了?如果没有南皇的一纸诏令,你西疆大军就要破了我边城,再长驱直入,吞并我北域整个并州?”
“便是如此。”谷丰神气起来。
“呸!狗仗人势,厚颜无耻!”谏议大夫道。
谷丰被谏议大夫说了两句,即刻软了话音,说:“方才所言议和之条件,都是吾主的意思。”
陈虎又
问:“那请问谷丰谷大人,西疆王现下可是于西疆阵中督战?”
“不错。吾主此番亲征,亲自临阵指挥我西疆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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