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陷入了思考。
她侧坐着,微微垂着头,庭院中明亮的光线洒落她身上,模糊了她的精致五官和脸庞。在强烈的光线照耀下,她保养很好的皮肤透亮看不见任何毛孔,身上那时而缝绻时而冷冽的气质令人深深着迷、欲罢不能。
许纯直勾勾地盯着秦窈,视线一眨不眨,江昭烈从思绪中回神,见着她的模样心里下意识“咯嗳”一下。
好在秦窈短暂思考过后最终只报出了乔绾的名字,许爷爷在经过简单的询问过后,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
到底还是太小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许纯能找个年纪比她大的,会照顾她包容她的人。
几人聊到最后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临近午餐时间,许爷爷作为东道主留了秦窈和江昭烈吃饭,秦窈没有拒绝,江昭烈虽然想走,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寿宴之后江昭烈被秦窈狠狠地训了好几顿,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江昭烈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有些缺乏考虑。她皱眉凝神仔细思索了一阵,后知后觉发现现在的自己好像只要一碰到和余岁安有关的事就会失去理智。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而她的性格更不是恋爱脑,否则她也不会在回国之后迅速做出自己的成绩,受到一致好评了。
工作中的江昭烈头脑清醒且理智,她在做各种决定之前都会反复权衡利弊,直到确认方案会收获最大的利益以后才会拍板执行,根本不会贸然做出此等冲动的事情。
自己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自己第一次遇到如此喜欢的人吗所以自己甘愿为了余岁安破例和改变自己
江昭烈正思考时忽然瞥见许纯准备转身离开,她下意识地叫住对方,待对方满脸疑惑且眼神带着警惕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时,江昭烈又忽然哑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
许纯蹙起眉尖凝视她,直到江昭烈迟迟不肯开口后,她终于没了耐心,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昭烈顿时回神,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没什么。”
许纯“”神经病啊
许纯想也不想调头就走,而她走了几步后,江昭烈压得很低的声音从许纯耳后方徐徐传来,“之前的事……对不起。”
江昭烈苦笑了一下,也能理解许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厌烦态度,毕竟是自己让她公然没了面子,往后余生都要因为自己被所有人议论嘲笑。如果有可能,江昭烈一定不会再那么鲁莽。
许纯觉得这本文里的两个女主简直不正常,好端端的恶女风走着,突然跟自己演什么悔过自新弃恶从善的戏码,难道她会上当吗?她当然不会,因为她睿智的双眼已经看破了一切。
现在她和江昭烈解除婚约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实,这意味着不日她就将恢复单身。许纯忽然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证明接下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浪了
许纯正脑补自己的幸福生活时,笑得弯弯的双眼不期和秦窈那双锋利的眼对上,她脸上的笑下意识一僵,表情缓缓去,然后立马恢复成伤心失落的样子,朝秦窈细细喊了声,“姐姐。”
秦窈没有拆穿她,“你和昭烈的婚事现在正在等你爷爷考虑好之后给我答复。”她停顿半晌,“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许纯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她求之不得呢!
不过在女主妈面前,她到底还是要矜持些,表现出一副十分不舍和难过的模样。她轻轻抿了抿嘴唇,表情失落,“昭烈她人很好,我与她青梅竹马相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都有感情了,只是……”她话没说完,但秦窈却明白她的意思。
秦窈看她嘴角微微向下,眼睫齐刷刷垂落如蝴蝶轻轻颤动翅膀,表面洁白无瑕的模样,嘴唇轻轻扬起弧度,配合地问她“只是什么。”
“只是她的心里终究没有我。”许纯情深意切,泫然欲泣,“虽然我心里十分难受,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我也明白感情不能强求的道理。”
话音落后,她再次强调了一遍自己对江昭烈不舍但无可奈何的情绪。好歹是个反派,许纯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能做太绝了,给对方留个台阶对大家都好。
哪知道秦窈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只见对方思忖片刻,深邃眉眼满是认真意味,&ot;你要是仍旧舍不得昭烈的话,我可以帮你。&ot;秦窈轻描淡写说&ot;我的话她不敢不从。&ot;
许纯顿时大惊失色“”您是魔鬼吗
她再也维持不住脸上戏精的表情,悻悻拒绝道∶“不,不用了。”她干巴巴地笑,“我自诩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做不出那种横刀夺爱的事情。”她生怕秦窈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当了真,连忙替自己找补说“与其让我们两个人都感到痛苦,我倒不如成全她们,也算是为我自己行善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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