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过去,看到了男人的脸,棱角分明,脸上挂着胡茬,略显病态。
这个人我见过!
他来过值班室,当时还说是老刘头的朋友。
独臂男人抬头看见了我,冲我微微点了下头,嘴角微微上挑,眼神很复杂。
那是一种得意?遗憾?还是幸灾乐祸。我说不清。
来到他的面前,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话了。
“张强,咱们又见面了。”他微微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那次在鬼楼,小雪被绑架,我们逃出来时,在鬼楼二楼,我也看见过他。
当时只是觉得眼熟,而且一闪而过,也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跟眼前的独臂男人就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我警惕地问他。
“老刘头的老朋友了,我们不是见过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你来这儿干什么?”
“哦,我家就在附近,来医院看看胳膊,正好就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了。”
他说着眼神又挪到了自己那个空荡荡的袖管上。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伤口总是痒,就像要长出来新胳膊了似的。呵呵。”他打趣地说着。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说自己得回家了,然后慢慢转过身,朝医院外面走去。
这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我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不知道为什么,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竖起外套的领子,我缩着脖子,朝着值班室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什么。
当我回到值班室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衣的女孩。
她戴着帽子,围巾和口罩,把自己裹得就像个粽子。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小雪。
小雪听到我走路的声音,连忙扭过头,摘下口罩,朝我走过来:“真不好意思,我又来找你了。”
“哪里的话,你现在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我边说边开门,让她进值班室里来。
一进屋,小雪就说:“因为怕你忙,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的,都等了一整天了。”
听得出来,她真的很着急。
我赶紧说没事,该忙的都忙完了,现在就可以陪她去鬼楼找老刘头的尸体。
她冲我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但很快笑容消失,又紧张起来。
然后小雪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片,其实就是一块被撕下来的牛皮纸,也是昨天早上,我见她拿在手里的那张纸片。
“不用去鬼楼了,因为尸体不在那里。这是尸体所在的地址。”
她说着把纸片递给了我,我看看上面的字,是用繁体写的:
請到羊市街,真武巷,49號,尋劉師傅尸體。
这几个字写得苍劲有力,肯定不是我这种岁数能写出来的。
至于这地址,我没去过,只知道是在旧城区。
“刘师傅的尸体,咱们前两天不是刚看见过吗?就在鬼楼里,怎么又到那去了?”
我捏着这张纸片,疑惑地问小雪。
她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是害怕有诈,所以这两天就一直等着你,想跟你一起去。”
“这地址是谁给你的?”
“一个老伯,他直接找到了张姨的家,当时只有我自己在家,他说有刘叔叔的消息,我就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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