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火药味十足,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屋外伺候的婢女吓得不敢呼吸。
裴琛自知失言,窘迫至极,只得端起饭碗继续吃,拼命往嘴里塞米饭吃,嘴巴包得鼓鼓的。溧阳也不问了,静静地看她吃饭,最后盛了碗青菜汤给她。
又是绿色的……裴琛只得继续吃,午饭吃得极为煎熬,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琛,你说我替你去佯杀孔致,你告诉我你亲了她们没有?”溧阳揪着不放。
裴琛问:“我亲了呢?”
“哦,日后等你死了,我也找几个姑娘亲吻。”溧阳老神在在。
裴琛险些喷出汤来,摸摸自己的耳朵,始终不敢相信溧阳会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她问:“你不害羞吗?”
溧阳望向盘子里绿色的菜肴,“不害羞。”
裴琛叹气,“我已布置好了,不需你动手的。”
“哦,我已经动手了。”溧阳轻笑。
裴琛道:“你会害了你自己的。”
“拿你命博来的前程,我宁可不要。”溧阳敛了笑意,“我以为你会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未曾想,你竟毫不在意。无妨,等你死后,我去招揽百个面首。”
凉薄的语气透着暴怒,裴琛无措,咬住了下唇,道一句:“你忙得过来吗?”
“你同时五六个,我自然也忙得过来。等着,晚间就有消息了。”溧阳起身,视线从她光滑的额头上掠过,接着,落在那双白净的手上。她无声叹气,不再言语。
溧阳走后,裴琛久久无法回神。上辈子溧阳去后未过头七,她便去青楼寻欢作乐,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去爱。
她从未想过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未曾想过当年那一幕会被重新提起。但是,她不后悔。
暖阳舒坦,婢女们将书拿出去翻晒,裴琛肩膀泛疼,懒洋洋地坐在树下,微眯着眼睛,疼意作势,似有蚁虫在咬嗜。
迎着光,她将自己放空,不断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重头来过,她该珍惜的。然而劫难在前,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她学着太后轻摇躺椅,整个人飘飘然,舒服极了。
不知躺了多久,困意来袭,浑浑噩噩,肩膀又疼,昏昏沉沉间,她觉得难受。
像极了那句话:自作自受。
事情没办成,还搭去了半条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有些懊悔,从未有过的懊悔,自己贪心,倘若不去跟着裴铭,事情也就办成了。
后悔的滋味伴随着时而涌来的疼痛,令她陷入昏沉中。
她看到了那六个姑娘,身首异处,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不用想也知是谁杀的,但她无力抵抗,只能不再去青楼。
六个姑娘不算美貌,样貌偏于浓艳,举止轻浮,媚眼撩拨,饶是如此,她始终没有兴趣。
没想到来青楼玩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她想起来了,她亲了她们,亲在侧脸上。她们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差点熏得她吐了,她喜欢淡淡的梨花香,亲过以后,她喝了许多酒,喝得自己昏昏沉沉,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耳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她略睁开眼睛,声音传入耳中:“孔致胳膊上划了一剑,陛下亲去孔府探望了。你昏了过去,我让人将你抬回来的,并请太医来过。太医说你疼晕过去,该。”
最后一个该字咬得极重,裴琛呆了呆,望着榻前的烛火,说道:“我亲了她们。”
翻书的动作一顿,溧阳转身看去,明灭的烛火下那人苍白着一张脸,两眼呆滞,似在梦醒边缘。
“你说的实话?”
“实话。”
溧阳不说话了,将手中的书搁下,走到榻前。近前才知她今日穿了一袭青色小袄,领口一圈白毛,衬得双颊愈发粉妍,整个人站在灯火下偏于柔美,威仪淡淡。
裴琛心口悸动,吞了吞口水,道:“你近日怎么了,总来诱惑我。”
“我穿的衣裳不对吗?亦或是露出哪里让你瞧见了?”溧阳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整齐无褶皱,哪里透着诱惑,她言道:“你的眼睛出问题了。”
裴琛唇角抽了抽,肩膀又疼了,她冷冷地看着溧阳:“你来看我笑话的?”
“算是,疼得厉害吗?”溧阳慌忙地坐下,低首把玩着腰间的玉璜,可一双泛红的耳尖已然将她出卖了。裴琛盯着那双眼睛,不由笑了,“疼是疼,可看到你又不疼了。”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疼。”溧阳起身又要走,走下踏板的时候又正经问一句:“你可知晓我为何宣召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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