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珠听完他的话,一时愣在原地。
他要去燕地?一连几月不能回?
好像于她而言,本该是极好的消息,可她却不知为何,一下子不是很笑得出来。
她心绪复杂,披着外衣往床榻边坐过去。
她同周渡睡觉通常都是她睡里边,周渡睡外边,这一个月来,她都是早早就躺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里,留出外头给周渡,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日,她居然要当着周渡的面往里爬,她觉得有些许不适应。
明明没撕破脸前,什么都做过了,这点事情也根本不算事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撕破脸皮后又形同陌路地相处了一个月,叫她再想同从前一般若无其事,是不可能了。
她克制自己,叫自己尽量不要去瞧周渡,只当他是一片空气便是了,只要她安安稳稳地躺下,那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
可她并没能如愿安稳地躺下。
周渡拦住了她。
他大掌挡在她的身前,逼她不得不与他抬头相视,不过是短暂的一个眼神,他便同寻到猎物的猛兽一般扑了上来,不管不顾,掰过她的脸颊撕扯啃咬。
一个月了,躺在她的身边一个月不曾有过任何的举动,周渡自认为自己还没到清心寡欲的活佛地步,能忍到如今已经是极限。
更何况,他不日之后便要远行,恐有好几个月见不到她,如若今晚他还不做些什么,叫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出门。
瑜珠着实没想到,他会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她根本还没有做好招架的打算,便被他钳住手和脚,一切尽数掌握住了。
茹素了一个月的男人,终于再次沾上荤腥,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恐怖二字。
瑜珠记得自己起初只是望着头顶的床帐逐渐两眼昏花,后来变成了望着头顶的房梁两眼昏花,最后入睡前,她被周渡从水里捞出来,路过窗前,已经困到睁不开的眼,却还是在不经意间,窥见了自窗缝透进来的一缕天光,微弱但显眼。
时隔一个月,清水居终于在入夜后又折腾的叫起了水,还是一连叫了三回。
瑜珠醒来后浑身腰酸背疼,恨不能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即刻便滚去辽远的燕地。
可她不过刚起了这个念头,周渡揽着她肩膀的手便逐渐收紧。
她一惊,猝不及防与他晨起但依旧危险的眼眸对视上。
她看到周渡的喉结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被他堵住了话头,再次一言不发地拆吞入腹。
这回,周渡抱着她一切都很温柔。
“瑜珠,这几个月,我们就当各自分开冷静一下,待我从燕地回来,我会将一切都与你说清楚。”
瑜珠本来又有点迷迷糊糊,结果被他这么一说,脑袋瞬间便如醍醐灌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她推着他问:“如何说清楚?和离吗?”
周渡动作一僵,幽深的眼眸自她肩后沉了又沉,终是没忍住,掐紧她的腰身,将一切温柔都仿佛如过眼云烟,直接抛弃了。
“不和离。”
待他从榻上起来,依旧是那样的一句话。s
“瑜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为你洗刷冤屈,以证清白,我们会好好的,不需要和离。”
“可我只想和离。”
瑜珠无力地缩在被子里,反复念叨的,也依旧只有那一句话。
周渡无法回应她的话,只能当是听不见,耐心地将她捞起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这些从前都是瑜珠伺候他的活,他做起来倒也还算得心应手。
“今日黎阳侯府在他们家新建的宅子里办游园宴,黎家五姑娘来信,说许久不曾见你,此番务必要带你过去玩玩。”周渡替她选好衣裳,是一件颜色颇为鲜艳的琼琚红裙,“你的确许久不曾出门了吧?我下朝回来,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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