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杨仪封侯之事,御前还曾有过一场小小的争论。
当时在场的除了皇帝之外,宣王,端王也都在。
另外便是六部尚书,辅国将军孙铉,翰林院符学士,国子监黄祭酒,御史台麦大人,以及太医院林琅。
这是从疫症之后,百官避朝三日,皇帝第一次召见重臣。
环顾在场之人,却见六部尚书只来了四位,其中刑部尚书之前染了病,虽已经好转,却仍是不敢立刻到御前。
工部尚书身体不适,虽并不似疫症,但在这个关键时候,却也不能随意来侵扰圣驾。
皇帝打量了会儿,说道:“都说水火无情,这疫症又何尝不是势若水火?一旦失了防范,不能及时应对,那可不是一地一处遭殃了。”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皇帝道:“在此疫症之前,无人可以置身事外,包括朕跟各位爱卿,为这一场不测之祸,御前之会至今竟都不得齐全。”
说了这句,皇帝看向孙铉:“孙爱卿,听闻你家里也有人染了此症?”
孙铉道:“回皇上,是跟随臣的一名老家奴,他年纪大了,竟没有救过来,还有跟随他的两人也因而被传了。幸而当时皇上下诏命太医院开诊放药,才保住了臣半府人的性命。”
皇帝颔首,又看向国子监黄祭酒:“这太学最近很不太平,疫症之中不知如何?”
黄祭酒忙道:“回皇上的话,因为防范的早,也学了南外城的处置法子,单独辟出了一处院落,但凡发现病患,即刻隔断调治。故而虽陆陆续续有十几名监生害病,但幸而并无病故的。多亏了那‘升麻鳖甲汤’,委实奇效,其中一个监生本奄奄一息,喝了之后,便立刻好转,三副下去,人已经能够起身行走了。”
皇帝一笑,又问过御史台,翰林院的情形,多多少少也都有病倒的,尤其是御史台,那些御史们大概平时见的人多,倒下的也尤其多,现在还有一半在家里养着。
问完了之后,皇帝说道:“此番疫症能够被迅速压下,免除了那满城大祸,若论首功,自然是太医院的杨登。朕在前日传他进宫,已经有所封赏。当然,杨家的杨佑维杨佑持兄弟,也自不错,林大人,听闻你们太医院有个什么称呼?”
林琅笑道:“回皇上,是他们私下里打趣的,因为在疫症初发的时候,杨侍医主动请缨要去南外城,杨太医不许,宁肯自己去,两人争执起来,最后杨侍医竟不顾安危,还是去了……他们就将杨登,杨佑维跟杨仪三人,并称为‘杨家三杰’。”
皇帝道:“这会儿该叫杨家四杰了。”
大家疑惑,皇帝道:“据说,当时城中药铺曾有过趁机涨价之举,在这种情形下,杨佑持能够将药尽数舍给百姓,不也是大义之举么?他虽不是太医不懂医术,但同样有功。”
林琅含笑:“皇上英明。怪道皇上亲自给他们的药铺子赐名,真真的皇恩浩荡。”
“那还不至于如何‘浩荡’,”皇帝一笑:“你忘了最重要的杨仪,朕还没有封赏。”
大家今日被皇帝招来,进宫时候遇见,还曾私下议论过,不知为什么大事。
方才皇帝询问家常一般询问情形,众人也没察觉异样。
直到现在……聪明的几个,如俞鼐,林琅等,立刻猜到了。
林琅赶紧道:“皇上说的对,之前皇上只封赏了杨登、杨佑维跟杨佑持,说实话,我们都大惑不解着呢,毕竟杨侍医也同样的功不可没……还以为皇上是忘了。”
皇帝微笑道:“朕还不至于老糊涂到那种地步,难道把最大的功臣都忘记了?只是在为难到底该赏她些什么而已。诸爱卿可有好的建议?”
众人面面相觑,孙铉想:难道皇帝是叫他们来商议给杨仪的封赏的?这……未免小题大做。一个女子,随便赏赐些金花、宫钱,锦缎……撑死的话可以提一提她的官职?
何必还郑重其事,叫他们这些人都来了。
其他几人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都没想过此事。又怕贸然说了,不中皇上的意。
俞鼐看了眼林琅,望见林院首递过来的眼神。
“回皇上,”俞尚书便道:“臣觉着,杨侍医妙手仁心,又于此番疫症之中,果断勇决,所行所为,无不有利于万民,故而臣觉着,皇上纵然封赏再厚,也不为过。”
俞尚书不愧老奸巨猾,话术一流。
他当然不晓得皇帝究竟要封赏什么,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来说,皇上可不是那种会坐等着、听众人给他建议才下决定的人。
事实上,在皇帝开口提杨仪封赏的那一句,俞鼐就猜到,皇上心里一定是想好了,只是要看群臣的意思,确切地说,是要群臣的“赞同”。
所以俞鼐如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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