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相公,天资聪慧又有这艳色绝世的容貌,他很怕他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本来他身体就比常人弱。
“阿酒——”
陈烈酒心思正沉重着,许怀谦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你就让我去吧,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大家都去考了,只有他没有去,要是他成绩不好考不上,或者实在病得下不了地也就罢了,可是他明明还能下地还能走,这要是不让他去试试,多遗憾啊。
陈烈酒当然也知道这点,他能在他家小相公身体如此不好的情况下,一路支持他走到京城,他是那种会怕事的人吗?
他不怕出事。
他就怕他家小相公有个什么好歹。
可他要是拦着不让许怀谦出门,他难受,他也难受。
看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分外不安,生怕他会不让他出门的小相公,陈烈酒再心乱如麻,还是松了口:“好吧,我可以同意你去。”
“嗯?”许怀谦听到陈烈酒同意,刚高兴了一下,旋即又听到他后面的话,可以同意,那就是还有不同意的事情咯?
“就去这一天,要是今日傍晚,你出了贡院,病情加重的话……”陈烈酒给许怀谦整理着他弄乱的衣服,语气加重了点,“下一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去考了!”
“嗯嗯!”许怀谦也知道,他老婆担心他担心得不行,忙把衣服裹得紧紧,不露出一丝一毫的衣服,“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会让病情加重的!”
许怀谦现在惜命得很,他可是还想跟他家老婆长相厮守的,才不想这么早睡棺棺。
可命重要,前途也一样重要。
他老婆可是为了他,连乡君的封号都拒绝了,还是在朝堂诸公的面前拒绝的,要是他不给他老婆争口气,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陈烈酒呢?!
他猜得不错,已经有人在背地里偷偷地看陈烈酒笑话了。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一点脑子都没有,竟然为了能让夫君科考,连陛下赐的乡君封号都能推辞,要是他夫君这次科举没考好或者发挥失常,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前朝皇帝不喜哥儿,哥儿的地位在寻常人家家里都低到了极致,更别说是皇室宗亲了,那是连生都不敢生,生下一个都悄悄处死了。
本朝虽说对哥儿开容了很多,可开国到现在,皇室宗亲家的哥儿,一个都没有赐予封号的。
陈烈酒要是能应下乡君的封号,那可真就是两朝第一个获封封号的哥儿,这得是多大的荣耀!
满朝文武和陈烈酒都没把一个乡君的封号看在眼里,因此他在朝堂上被拒绝后,私底下也没人讨论这事。
可那些至今都还没有获得封号,尴尴尬尬待在家里的一众皇室宗亲的哥儿们,都快眼红死了。
他同样生于皇室,长于皇室,可他们却不能像他们的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一样,一出生就能获得皇室授予的封号,而他们只能像个平民百姓一样待在家里,嫡不嫡,庶不庶的,难受死了。
要是以前大家都没有,大家都还默认哥儿地位低不配得到封号也就罢了,他们认命。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出现了一个被皇帝金口玉言想要赐封号的哥儿,而且满朝文武还没有一个反驳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大家默认的那条哥儿不能获得封号的规矩是可以打破的!
只要陈烈酒应下了此事,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家的哥儿,也同样能够获得封号了!
多好的事!
就这么被他给拒绝了!
一群得知消息的哥儿在家捶胸顿足,大骂陈烈酒蠢,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身的巨大利益。
从小在皇室长大的哥儿,见识与眼界都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哥儿能比的,他们的父亲哥哥弟弟们亲身教会了他们,男人有多不可靠!
这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貌美又贤惠的正妻,又纳了一群如花似玉的姬妾后,还是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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