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轰隆隆开往南昌,越往东边,春色越浓郁。
外面下起了朦胧春雨,空气潮湿。
之前对刘俊达做了个空局,让他倒贴了130块,佛手爷到现在还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终于,到了下午六点多,火车到了南昌站。
三叔和佛手爷一同下火车。
出了火车站,佛手爷就死死抓住三叔的手,害怕三叔跑掉,还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条手指粗的绳子,然后将三叔的双脚像镣铐那样绑住,让三叔行走起来,步伐不便,难以迈开大步伐逃跑。
除此之外,他还在三叔的腰间绑了一条绳子,连接着他的腰,只要三叔一跑,那就得带上他。
佛手爷这么谨慎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南昌,形单影只,而且他已经五六十岁,要是三叔跑起来,就他这年老体衰的身子,恐怕还就真跑不过三叔。
在佛手爷眼里,三叔可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会行走的12万块钱。上一次被白老爷坑了一把,这一次,他自然要小心谨慎。
佛手爷带着我三叔,在出站口附近徘徊。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钟,白老爷他们还没有来。
外面春雨湿漉漉、黏糊糊的,让空气变得朦胧。气温下降,有点冷。
佛手爷拿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吞云吐雾。抽过烟之后,精神抖擞,身子也不再那么寒冷了。
他突然问我三叔:
“玉袁兄,你说白老鬼会不会扔下你,然后自己跑路了?”
三叔呵呵苦笑一下,“应该不会吧,你不是说我说是他最爱的徒弟吗?”
可心中却想,还就真有这个可能。
12万啊,用来交换一个刚入门半年不到的呆瓜徒弟,换做是他,他也不乐意,他也会直接跑路。
佛手爷呵呵一笑,说道:
“我最了解白老鬼了,这白老鬼,简直比十八层地狱里面的鬼魂还要鬼,不管是什么鬼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像是人话那样,你说神不神奇?”
“因为他这一张总是说着真假难辨的鬼话的嘴巴,当年我就没少栽他的跟斗。”
三叔默默无言,没说什么。
佛手爷继续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当年是搭档,可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兄弟变成仇人的。”
三叔呵呵笑,说:“确实不太清楚。”
他确实不太清楚,虽然之前白老爷在他耳边,模棱两可地提过一下,说佛手爷为了贪图一笔钱财,把他卖掉,让他落得如此狼狈地步,而佛手爷则从此青云直上,成为了广州千手门的老大,在广州汽车客运站附近一带,称王称霸。
不过,具体的情况是如何的,他就不得而知了,白老爷也没详说。
佛手爷这时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目光变得深邃,视线拉得老长,透过这朦胧春雨,目光直接回到了多年前的往事之中,一切依旧历历在目。
他将在肺里灼烧着自己的神经的那一口烟,闷了许久,这才吐出,然后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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