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里“着凉”,沈榆特意让听竹向皇后告了假,这几日怕是无法过去请安,皇后还派人送了些许补药,让她先顾好身子,这样才能尽心伺候皇上。
为此,沈榆让人去尚寝局撤了牌子,安心在长青阁好生休养。
许是觉得她受了惊,吴婕妤特意带了东西过来看她,十分贴心。
屋外虫鸣声渐响,尤其是午时,外头的烈阳已经十分灼目,甚至晒的人生疼,屋里更是透着闷热。
听竹顺势端来一碗酸梅汤给吴婕妤解暑,继而就一言不发退了下去,屋里瞬间只剩下两人。
见她眉间隐有忧郁之色,吴婕妤不由宽慰起来,“娘娘手段向来如此,不过是杀鸡儆猴给我等看而已,在这宫里可怕的事情多了去,如今便被吓破了胆,那今后可如何是好?”
沈榆懒懒的靠坐在软榻上,眉间微蹙,“姐姐是没进过典狱,不知道里头的可怕,这次与黎贵人不同,反正我是不想再去了。”
吴婕妤拍拍她手,“放宽心,你是皇上的宠妃,谁敢把你送进那地方,除非是有人不要命了。”
女子轻叹一声,“可是德妃娘娘始终对我有猜忌,我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娘娘看了。”
“娘娘生性多疑,偶有猜忌也是常事,你以为娘娘难道是真心信任我吗?”吴婕妤意味深长的道:“不然阮采女那次,为何偏偏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黎贵人去办?”
听到这,沈榆怔了怔,好似如今才想明白其中关键,只得同病相怜的拉住她手,像是得到些许安慰。
“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皇上的宠爱,这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这宫里的新人一茬接着一茬,谁知道哪一天被人替了下去?”
说到这,吴婕妤又低笑起来,“昨夜皇上已经留宿玉淑仪那,谁知中途绪昭容喊着心疾突发,又遣人将皇上给叫走了,这玉淑仪才刚刚进宫就受此屈辱,听闻在宫里哭了好半宿,为此太后娘娘还特意将德妃娘娘叫去问话,听说撤了绪昭容一个月的牌子。”
此事沈榆略有耳闻,却没有这么详细,宫里头还是需要有自己耳朵和眼睛,不过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根基需要慢慢挖。
“撤了牌子又如何,皇上想去哪岂是尚寝局能管的,她一声心悸还不是随时能把皇上给喊走。”沈榆一副吃味的道。
见此,吴婕妤笑着点了下她脑门,“那是旁人,你怕什么,那绪昭容再矫揉造作,不还是在你这里吃了亏。”
“不过你这几日好生休养也好,这外头的事还是莫要掺和,咱们和那些人可比不起。”
拿过一个橘子剥开,沈榆一脸好奇,似乎疑惑其中难道还有其他说法。
左右环视一圈,吴婕妤凑过脑袋压低声音,“你不知道这玉淑仪可不是普通人,刘大人虽说是外调入京,可其祖父与太后母家渊源颇深,不然为何就连皇后娘娘也力保她入宫。”
沈榆眼帘微垂,所以贤妃才会干献美一事,其实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皇后娘娘倒真是贤德。”她感慨了一句。
喝了口酸梅汤解解热,吴婕妤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皇后娘娘乃先帝赐婚,又是满门忠烈,这眼界与心胸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帘子挡住大半烈阳,依稀还有几缕投射进来,形成点点光斑落在榻间。
从格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沈榆拿出一对南海珍珠耳坠,“这是前几日尚服局派人送来的,她们不知我用不上这个,给姐姐恰好合适,不过也得姐姐不嫌弃才是。”
那偌大的珍珠寻常可难见,更别提色泽和饱满度都是极品,吴婕妤嘴角扬起弧度,不由斜了她眼,“我怎会不喜欢,平日向那群踩高捧低的狗奴才拿
点东西都推三阻四,还是妹妹记着我。”
沈榆笑了笑,“若无姐姐提点,此时我不知开罪了多少人,该是我感谢姐姐惦记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立马又扯到其他话题上了。
“说来也奇怪,妹妹伺候皇上也有些日子了,肚子竟一直没有响动。”吴婕妤略有不解的盯着她腹部。
沈榆眉间微蹙,“我才伺候皇上不到三月,哪有那么快,再说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伺候皇上数年,却也没有动静。”
说到这,吴婕妤只是附和的点点头,然后随手盖上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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