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陪同的似乎真的只有中原中也一个人。长泽时礼坐在副驾驶,撑着下巴侧头看了一会儿橘发青年的侧颜。
前面就是红绿灯,中原中也停车在斑马线前,他被看得不是很自在,低咳一声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子规先生。”
长泽时礼没说话,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红绿灯上的数字慢慢变小,在闪烁过后即将是可通行的绿灯。中原中也重新看向马路,没有打扰他,这样的相处模式中原中也在熟悉不过了。
很久以前,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平淡宁静。
在汽车再次行进的时候,长泽时礼才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不让人放心?”
长泽时礼承认他无法用自身的方式遏制自己的疯狂,否则正冈子规也不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传位森鸥外,但以理性的目光看待,他的行为都是最优解。
这不应该说明他很靠谱嘛,结果那几个小子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林太郎还派中也来盯着他。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您的死亡。”
他知道正冈子规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城市为了横滨,所以哪怕是第一个知道正冈子规的结局,中原中也也没有阻止。
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阻止那场众望所归的政变。
中原中也握着方向盘,他看着前方,城市景色如过往云烟般消逝在视野后,一边开车,他慢慢地讲起一些往事:“每一年您的忌日……首领都会在您墓前逗留许久,偶尔会带瓶酒去。”
“首领——森先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对您的思念,哪怕是在面对夏目先生。有时候组织上遇到很麻烦的困难,一时之间商量不出合适的决策时,他会独自一个人去您的墓地。”
“那个时候他不会让人靠近。偶尔一次我见到过,森先生就坐在那里,背靠着墓碑,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坐着。”
中原中也说。
“之后首领会回到会议上来,哪怕是再困难的决策也会拿出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森鸥外是个合格的首领,如同他曾经在阴暗狭小的地下诊所里宣誓过的那样,背负了港口afia的一切荣耀与罪责前行,这也是作为先代遗产之一的中原中也真正效忠他的根本原因。
但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有脆弱一面的,更何况是亲手下葬对他恩重如山的父亲的森鸥外呢。
只是没有后悔,只有思念罢了。
“……子规先生。”
目的地到了,前面就是武装侦探社那栋老旧的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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