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是昨夜来的,羊军的一个正规军,毫无保留地同狼军的两个师纠缠在了一起,他们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夺回北部的禾草高原,作为进山的第一道关隘,瓦口关自然成了战场的中心,喜羊羊却没有指挥他的团,而是作为诸多战士中的一员,在危险的战场上冲锋陷阵。
“砰!”暗哨一声枪响。一石激起千层浪,路上临时构筑的阵地上瞬间倾斜出无数的子弹。街道上的羊军士兵呼啦一声散开,有的躲进街角,有的藏在树后,纷纷开火射击。必经之路被阻,翻身滚进路旁的民居,喜羊羊迅速找到掩护,举起手中的枪还击。“丢丢——翁!”流弹攒射在土墙上,喜羊羊咬牙,没想到这里的狼军部署,依旧严密。喜羊羊渗透进的地方,是一片社区,商场,停车场,公园围绕着居民楼,建造,内部藏人的空间十分充足。
进行道路破袭,敌后作战经常遇到撞到敌人怀里的情况,但是……不能被黏住,凭我们二十人,随便来个连,就能托死自己的小队。很不巧,一个武装精良的预备营在这里驻扎着,而喜羊羊只有二十几人,他们的目标是深入狼军阵地后方。喜羊羊冲着街对面的同伴示意,晃晃手中的手雷,两名战士会意,悄悄钻进栅栏内。深吸一口气,“喝!”一个翻滚到路上。路旁的机枪手立马调转枪口,几乎是泼出去的弹雨追在喜羊羊身后。眼前天旋地转,喜羊羊动作丝毫不敢停,一个后手翻又是躲过路面被击飞的碎石,在沙袋上的三枚手雷滚到脚边,狼军的子弹兵眼疾手快,一脚踢出,可惜他只踢飞了一颗。“嘣!”“噗!”爆开的气浪连同尸块一起抛飞,没有了机枪的压制,羊军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横穿马路,奔向小区广场。就在最前面的士兵越过小区大门时,“啪!”队伍中毫无征兆地倒下一个人,喜羊羊猛地瞥见了商场楼上闪过一抹强光。“进屋!”喜羊羊急忙下令:“绕过去!”。“啊!”又是一声惨叫,“唔!”想去抓的羊兵甲胸膛喷出一阵血舞,队伍末尾的又是两人中枪。
损失四人后,喜羊羊一行分成两拨人,仓皇着躲进两边的建筑物。有较多的人选择跑到商场里,喜羊羊的身边则跟着七个人,看着密集的房门,不用喜羊羊说,八个人一起开始了搜索。喜羊羊把人分成两队,背靠背地前行。敌占区随时会从一旁的房间或身后的楼梯,跳出全副武装的一队人,打个措手不及。
窗外是忽大忽小的枪声,甚至能听见正面战场的炮声和爆炸声,楼内也不平静,被炮轰炸开半截的四楼和五楼,偶尔掉下来的砖瓦,掉下楼砸个粉碎。“哐当!”房门被一脚踢开,左手的枪平端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只剩歪倒的柜子和一张落满灰尘的沙发。“安全。”喜羊羊向前走了两步,朝着身后的队员点头。轻轻握住门把手,羊兵乙慢慢地推开木门,喜羊羊手指紧扣,一眼看向门缝,里面没有人。喜羊羊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条线垂了下来。“卧倒!”一把按倒身边的人,喜羊羊拼命低头,一声仿佛撼动灵魂的巨响,灌进众人的大脑,整层楼都听见了。“哐啷!”燃烧的木屑砸在头上,喜羊羊的钢盔救了一命。喜羊羊抓住递来的手站起身来,晃晃发懵的脑袋,“我们得快离开这里,狼军恐怕知道我们的位置了。”“这……”前方还有不少未知的房间,没有人知道里面是否藏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走,必须在狼军堵住所有出口之前离开。”楼梯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喜羊羊可不认为那是友军。众人只得咬牙硬着头皮前进,在狭长的走廊奔跑起来。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不经过排查,经过一个会议室时,留守的狼军哨兵,清楚地听到喜羊羊的声音,直接导致了,与他们同在二楼的三名狼兵,赶在喜羊羊等人之前堵住了楼梯口。默契地没有开枪,羊军的几人掏出匕首,狼军则是拔出腰间的长刀,拼杀在了一起。
“哧!”高大的狼军士兵,直截了当地刺出一刀,抵上半边身子的长刀势大力沉,想要直接砍掉喜羊羊的脑袋。喜羊羊一侧身,躲过呼啸而来的刀尖,没有选择硬拼,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狼族大汉,力气明显比他大。“啪!”被一脚踢在膝盖上,狼军眉头一抽,手腕一挑,劈出一刀。喜羊羊吃惊,这家伙的下盘力量如此的扎实,强忍着疼痛没有倒下。回身再躲过一刀,喜羊羊反手刺出匕首,狼兵甲不躲反进,一个低肩躲过当面刺来的匕首,腰身一供,结实的肩头猛地撞了过来。喜羊羊同样以攻代守,反握手中的匕首,一刀欲划在狼军的肩头上。气势一滞,狼兵甲改成挥拳,极快的一拳打在喜羊羊的脸上。喜羊羊只觉得鼻腔里打翻了五味瓶,一股热流淌进嘴角,被打歪的鼻子流出鲜血。“……”喜羊羊顾不上喊疼,接踵而来的攻击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乒!”一刀挡在身前,喜羊羊一脚踹出,右手接住掉在半空的匕首。“噗!”一刀刺进心脏,狼兵甲当场暴毙。
羊兵乙却是脚下一滑,惊慌之余,只能跪倒在地,堪堪架住狼军的长刀。狼兵一看狼兵甲倒地身亡,急忙抓向羊兵乙的双角。“想要抓人质?”喜羊羊飞出一刀,逼得狼兵乙躲闪,一肘击在狼头上。狼兵乙被按到墙上,刚要蹬喜羊羊一脚,双腿被人猛地抱起。“咚!”狼兵乙狠狠地撞在狼兵丙身上,两人摔下楼梯,跌得头破血流。楼梯口上的插曲虽然只经过了两分钟,喜羊羊等人仍要尽快离开写字楼,特别是他们的位置暴露了。
双手交错举过头顶,巡逻兵高举着信号棒,一辆坦克循着讯号转过广场,停在街道末尾。漆黑的炮筒看上去极具张力,一百五十六毫米的高爆弹,就躺在供弹膛机上。“该死!”喜羊羊刹住脚,周围已无路可绕,几十米宽的广场,压根没有掩体。喜羊羊心里估算着,对面的街道,大约在一百五十米到一百八十米远,自己负带着装备,十几秒就能冲进那条街的商铺,但是剩下的七人……喜羊羊必须带上他们,任务所需的仪器,他自己可带不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滑进脑海,喜羊羊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待会,我跑出去,你们先解决广场上其他人,那辆坦克,我来拖住。”羊兵乙等人面面相觑。喜羊羊没有迟疑,直接跑了出去。“!”广场上巡逻的狼兵,一眼就看见狂奔来的喜羊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坦克都忘了正守在广场上。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喜羊羊已经窜出不小的距离。
“开火!”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离喜羊羊最近的狼兵拔出腰间的手枪,标准的腰射姿势。“啪!”喜羊羊惊出一身冷汉,脚下依旧不停。“唉!”狼兵手里的枪被踢到天上,喜羊羊发了疯一样,直接扑倒了他,双手奋力一扭,当即扭断了脖子。其它狼兵不敢直接开枪,冲上来搏斗。“小心,对面还有人!”坦克终于回过神来了,“砰!”一发高爆弹直接击中羊兵乙所在的店铺,冲天的火龙甚至烧毁了二楼的窗帘,羊兵乙等人被冲击波击倒,顺势滚到大街上。“啪啪啪啪!”其余狼兵赶忙趴在地上。坦克驾驶员见状,直接踩下油门,履带飞转,十几吨的怪物朝着喜羊羊碾来。喜羊羊不退反而迎了上来,双掌一撑,分泌出的肾上腺素压制了痛感,喜羊羊滚上坦克,死死地抓住弹药架,试图在坦克上站稳。“……”坦克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巨大的橱窗碎成满地碴子,坦克冲进一家服装店,旋转着炮塔,想把喜羊羊甩下来。但是晚了,喜羊羊接着机会,拉开手雷,丢进炮筒里,自己跳出店面。炮手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滑进供弹机上的手雷。
“咚!”半栋小楼在火焰中轰然倒塌。喜羊羊清晰地看见水泥和钢筋,被抛上天空,脸上火辣辣地疼,耳畔什么也听不见了,喜羊羊麻木地朝着广场另一边的羊兵乙大喊:“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在火舌肆虐的战场上被烫伤,炮轰中暂时失聪,在半夜被偷袭时刺眼的光芒中,失去视觉。战场上不需要活人,他就像怀里的枪,坑坑洼洼的枪身,仍能致人于死地;腰间的刀,沾满泥灰,却可以割开咽喉。战场上,最需要枪,刀,只要是能夺人性命的,都可以上场。一切都为了最快捷,最便宜地,消灭敌人,无论立场。
喜羊羊一行人成功地逃了出去,但是一把枪,终归有它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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