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到生气,反而有一种早预料到、正该如此的感觉:“阿雨,你从不曾对朕说谎。yueduye”
曦雨平稳了心情,清清楚楚地开口:“启奏陛下,臣女祖父、外祖父、舅公、舅父、表舅父、父亲、兄长、姊夫,均只一妻。”
雍德帝顿住,闭了闭眼:“待朕了断了公事,自有旨意到,爱卿难道想抗旨不尊么?”
曦雨伏地沉声:“臣女不敢。”
“言不由衷,还是这般犟。”雍德帝微微笑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整个梦境顿时模糊起来。
“官家。”姜宁熄了炉中的柑橘香,跪拜。
雍德帝缓缓睁开眼睛,坐于龙榻上沉思一晌,突然问道:“卿可记得于凤府赏那一折《闺塾》?”
“记得。”姜宁恭谨回话。
“那老书生是如何解《关雎》的?”
“回官家,解成‘后妃之德’。”
“后妃之德……”皇帝失笑,低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姜卿,《关雎》一章为诗三百之首,果然精妙。”
姜宁与皇帝的情分非比寻常,笑道:“臣亦深有所感。少时气盛,觉是骚人无聊、无病呻吟,如今再看,此中深意当真极妙,倒是少时肤浅了。”
雍德帝一笑,带着姜宁起驾了。
西厢记妙词通戏语
曦雨从梦中醒来,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床顶精工细绣的花纹,发呆发到天亮。然后,她明白过来了。
掀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脸梳头换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萱瑞堂请安,而是先去曦展院里。
“姑娘,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没收拾好呢!”一个嬷嬷说着手上来拦,曦雨看过去一眼,不理她,直接掀开帘子走进内室去。
茉莉坐在镜台前,头发还散着;曦展手里托着一件长袍子,诧异地看着她。
曦雨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硬是忍着没让掉下来,反而憋回去了,半晌吐出来一句:“我想摔东西!”
“摔吧。”曦展点点头,丝毫不惊讶:“要是摔了能了结问题,那你想把咱们家砸了都成。”
“哇……”曦雨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又一次大哭起来。
曦展叹口气,也不劝她,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做好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哭够了洗把脸,咱们好好说说。”
曦雨痛痛快快地哭起来,她边哭边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林子晏变成了金龙鱼。
怎么会呢?林子晏怎么会是皇帝呢?他明明是个不被端阳公主待见的小可怜,怎么突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曦雨泪眼迷蒙。现在想想,原本认真考虑过的、自己和林子晏能够在一起生活的基础刹那间全部崩塌了,那些对于端阳公主、对于他、对于两人未来的担心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曦展听了事情的经过,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她。
曦雨用小狗一样的眼神回望。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于明哲保身、聪明绝顶的人,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傻瓜。”曦展终于开口了:“如果我是你,一开始就不会心软,绝不会因为同情林子晏的处境,而和他亲近。也怪我没先和你说明,当初他在端阳公府出现,身份低贱、又得罪了端阳公主,这样的人,任何出身大家的公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是不到三年的功夫,他就和范临、程夏桢他们交好。这样的人,纵然可以推想出他俊逸出众,但若没有几分心机,也走不到这一步。唉,你心眼子那么多,当初怎没想到这一点?”
是啊,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曦雨有些失神。其实也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当初在一起念《桃花源记》,林子晏说了什么?
“罢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用。你先给我个准话,你现在还想不想和他成亲?”曦展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曦雨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摇头。
“很好。”曦展站起来打起帘子走出去吩咐:“派人去康亲王府,请王妃归省,就说三姑娘病了。”
“要把这事告诉姊夫?为什么?”曦雨马上反应过来。
“本来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傻了?”曦展瞅瞅她:“因为他既了解陛下,也了解林子晏,何况他刚为国事瞎了眼睛,陛下再怎样,也会对他容让三分的。”
曦雨眼睛一亮,忍住想欢呼的冲动,用闪闪亮的眼神崇拜地看曦展:“哥哥还是你最好、最好了!”
曦展没理她,站起来整整衣袍:“快回去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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