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惕坚定道:“不是荒唐事,是要紧事。”
说着便命人取来了清水和针,率先刺破自己的手指,又抢过赵鸣琴怀中婴儿,刺下一滴血。两股血液浸入水中,并不能相融。
婴儿哇哇啼哭,赵鸣琴控诉道:“晋惕,你当着我爹爹的面如此羞辱我,你算是个人吗?”
晋惕冷冷道:“水性杨花的女子,你看清楚了,你这野种并不是我的。识相的,就现在说出奸。夫是谁。”
赵鸣琴哭啼不休,如何肯说。
晋惕也不客气,直接命人去取沈舟颐的血。
沈舟颐的手指也被刺破,留下一滴猩红。
戋戋的心脏也跟着咚咚跳,和众人的目光同样,都目不错珠地盯向血碗。
作者有话说:
错别字和个别语病已修
第33章狐狸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赵阁老捏紧的拳头更全是冷汗。若小小世子真是赵鸣琴和别人的野种,乃天大的丑事,晋惕休妻是必然的了,他赵家也再无法在魏王府面前做人。
晋惕的威势似雷之发,只待结果一出,立即命人将奸夫沈舟颐拖出去斫为肉酱,然后再和戋戋解释事情的真正原委。
但是,两股血液在清水中旋作两圈,像排斥的磁铁,始终不相靠近。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良久,沈舟颐率先打破寂静:“世子的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众人缓过神来,赵鸣琴废然落座,抱着凶狠啼哭的婴儿泪不成声。晋惕茕茕伫立,一时间神色阴翳而迷茫,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竟没有……没有……和……?”
戋戋疑惑地眨眨眼,其实她也以为沈舟颐和赵鸣琴有些不可言喻的关系。
晋惕的墨眉陡然倒竖,不肯就此屈服,指向沈舟颐道:“定然是你动了手脚,一次不相融也做不得数,换水再验。”
沈舟颐的语气也不善起来:“世子。水是贵府准备的,针是您手下刺的,还叫我如何动手脚?若想平白诬陷人,也该寻个高明点的主意。”
遭沈舟颐如此讽刺,魏王脸上再也挂不住,厉声怒斥晋惕,命人将碗和血统统收掉。沈舟颐还被两侧卫兵押解着,魏王便叫放开,冷言冷语赔了句不是。
沈舟颐掸掸衣袖,嗤道:“本以为今日世子相邀我兄妹是为着从前的交情,不料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赵鸣琴认为自己和孩子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再顾不得世子妃的庄严,当场质问晋惕为何要陷害别人?晋惕满心烦躁,即便这孩子确实不是沈舟颐的种,也绝不是自己的,赵鸣琴犯下淫罪,属七出之过,缘何有胆量反过来质问他?
场面俨然乱成一团,哭泣声质问声,惹得晋惕血气上涌,直欲杀人。心上人戋戋近在咫尺,他怎能容她再生生逃走?空气在肺管中鼓噪,晋惕手筋上的血管暴突,怒起来不管不顾,唰地一下竟抽出寒芒闪闪的长剑,锋利的剑锋直指沈舟颐。
两个男人端端已走到生死对决的地步。
“今日便将你这厮就地正法,看你日后还如何耍诡计。”
比的不就是谁更狠么?
戋戋也被利刃闪得肌肉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晋惕手中长剑已朝沈舟颐右臂斩下,满拟先断掉沈舟颐的四肢,再将他做成人彘泄愤。沈舟颐稍稍一躲,虽侥幸躲过了要害,右臂却已鲜血淋漓。
二男争女,血溅满月宴。
血雾喷在戋戋的下巴上,怵得她心慌,下意识大叫一声:“哥哥!”
搀住摇摇欲坠的沈舟颐。
沈舟颐臂间黏糊糊的血液蜿蜒而下,染得戋戋洁白的衣裙上也满处都是。沈舟颐闷哼,对惶急失措的戋戋挤出个惨淡的微笑,示意他还死不了。
魏王和魏王妃见晋惕如此发疯,同时惊惧,齐声命人阻止晋惕。奈何晋惕已杀红了眼,手中又有长剑,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他不得。赵鸣琴刚出月子身体孱弱,受不住这打击,软软地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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