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多雨,好不容易放了晴。瑞院中的西府海棠并没有因为几日的风雨而凋谢,反而更抽出几抹嫩绿,那些绿叶之间缀着几抹还未舒展的花骨朵,细看之下还缀着水珠含苞待放,用不了几日便会繁花满树。
延廊下的丫鬟正将凉掉的茶水泼在院中的树脚下,屋内香炉正袅袅的飘着香,虽已日上三杆,软榻之上的人还没有醒意,帷幔影影绰绰得依稀见得几分模样,她得额角满是冷汗。
绮窗从外头挑了帘子进来,带进来了几分雨水的潮气,瑶池将手中的绣框放在篮子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虽说春日犯困,但近日姑娘这困意越发厉害,今日竟睡到午时?”绮窗嘟囔道。
她侧身歪头看了一眼帐内,绰约间看到帐内之人翻了个身。
瑶池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拉到门外道:“刚刚瞧着是翻了个身,去让人备了洗漱的东西来,免得醒了没东西闹了脾气。”
绮窗“哎”了一声,瞥了一眼屋内将心放了下来,她们这个姑娘娇气的很,若是晚了定是会闹一顿脾气的。
她刚想转身去取,就听见屋内“咚”的响了一声,像是有重物砸在了地上。
两人相视一看,连忙跑进来屋内,却看见少女穿着亵衣摔在了地上,看着模样似乎是摔的不轻。瑶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沈舒从地上爬起,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昏的厉害,心中的疼意在慢慢的消退,指尖传来凉意让她的思绪缓缓舒展。
“姑娘!”
她还未看清周围的环境,便被这一声“姑娘”吓的一激灵,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在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一惊,像是电流一闪而过,疼意随着心口蔓延攀爬而上。
沈舒咽了津水,眉目蹙起又舒展开来。
绮窗见她愣在了地上,忙将她从石板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勿须有的灰尘,开口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她又将沈舒转了个圈细细端详着看身上是否磕到了,像是害怕落下伤口一般,看了一圈这才放了心。
“绮窗?”
沈舒不确定的开口唤道,她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一双葱白的手摸到绮窗的脸上,捏了捏。
触感柔软真实,她不由得楞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太确信。
绮窗被捏的一疼“嘶”了一声,瑶池站在不远处规规矩矩的给沈舒行了一个礼。
沈舒只觉得恍惚,脑中如一团乱麻一般,两人的出现让她有些吃惊或者换一个词震惊。
她的思绪飘远只觉得眼前之景之人都不真实,雕花的轩窗,半垂的幔帐,这不是瑞园吗?她不是被废后困在冷宫只中了吗?她不是被宋琢赐了一杯鸩酒吗?
而她的丫鬟绮窗不是早就为了将她从火中救出来,被梁柱砸中殒身火场吗?
她抬眸看着正拉着她的绮窗,拧眉有些不解,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瑶池。
上一世心思单纯的绮窗尚且如此,沈惊梦又怎么可能会让跟了她一辈子的的瑶池在那场阴谋之中活下来?
沈舒的鼻尖有些湿润,她长吸了一口气。
鼻腔内的味道是如此的扑鼻,屋内是她最喜欢的苦艾香混杂着新雨之后泥土的腥味,小轩窗外种的是她幼时最爱的西府海棠,还有那颗她幼时种的枇杷树
临死这梦竟做的如此的真实。
沈舒有那么一顺间的怅然,她蹙着眉喃喃道,“原来是黄粱一梦啊。”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干涩,凉风吹过她的亵衣她却丝毫没有感觉。思绪渐渐回神,明明刚刚的痛还是刻骨铭心,可眼前所见却又如此真实。
站在一旁绮窗与瑶池相视一眼,只觉得自己家的二姑娘是睡迷糊了,笑着开口道:“什么黄粱美梦,二姑娘这是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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