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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正是要来与王爷商量的（第1页）

宁王府，一片水汽氤氲中，宁王正泡在浴桶内。

宁王昨夜一宿没睡，白天又在刑部监审苏映雪一案，和刑部的人周旋了一天。刚回到府，又被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打湿了衣裳。

此刻，数不清的倦意袭来，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王爷，陆将军求见，王爷要见吗？”屏风外的元吉小声通报。

“谁？”

“卫国公府的陆将军。王爷要是不想见，我就去回了她。”元吉知道王爷劳累了一天一夜，按照以往的习惯，深夜必定是不会见客的。

宁王清清亮亮的眼眸豁然一睁，“请她去书房候着，我马上就来。”

元吉见王爷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愉快，已经没有刚回府时的浓浓倦意，揣摩着陆将军应该是个受欢迎的客人，便亲自打着伞去到府外，把陆照昔请了进来。

陆照昔被元吉一路带到了清凉殿的书房。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换衣裳。她在卫国公府平时穿得都是女装，只有在军营才会换上男装。元吉以前见过几次陆照昔，都是穿男装的模样，如今，见她一身女子装扮，如清水出芙蓉般清丽，便看得有些呆愣。

到了书房后，元吉命人看了茶来，说道：“陆将军请用茶，王爷马上就到！”

“谢谢元吉。”陆照昔见过元吉几面，这个白净的小公公话虽不多，但是耳聪目明，陆照昔对他自然也留意了几分。

元吉还在不时打量着陆照昔，总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陆照昔落座，扫视了一眼宁王的书房。青砖铺地，紫檀桌案，布置得倒是简约大气。书房的西墙上挂着几幅骏马图和山水花鸟画，沿东墙的百宝阁架上放着各式大小不一的画卷，连桌案上也放着一副正展开的娟画。

陆照昔刚饮了几口茶，很快，屋外便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宁王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陆将军来了！”宁王笑道，见到陆照昔一身女子装扮，脚步微微一滞。

陆照昔站起来行了礼：“末将有事相商，晚上冒昧打扰王爷了。”

“坐下说。”

宁王走到紫檀桌案前坐下，一眼就看到了案上的画卷。这幅驻马簪花图他昨日拿出来欣赏，竟忘了收起来，此刻瞥了一眼对面的陆照昔，心里顿时有一丝慌乱，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表情，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画卷，问道：“陆将军有何事相商？”

陆照昔不语，看了一眼立在书房的几个侍从。宁王颇有默契地谴退了书房所有的人，只嘱咐元吉一人在屋外侯着。

陆照昔这才开口道：“关于苏钦一案。”

“苏钦一案，”宁王沉吟道，“陆将军昨天在俪春院好像对此案并不关心，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个案子来了？”

陆照昔不徐不疾地说道：“昨夜王爷调动城防军，在俪春院当场审案，我们虽然只是看客，也暗自叹服。今天听说了此案的一些细节，事关我们神羽军的未来，所以才想来问问王爷监审此案的进展。”

宁王抬眉，问道：“此案和神羽军有什么关系？”

“眼下我们神羽军招不到兵，兵饷就是最大的一个问题。苏映雪状告陈先让畜养几千私兵，若经查实，他的钱从哪里来？据我所知，庐江向朝廷所供的赋税年年递减，户部也是年年哭穷，因此克扣了兵部不少军费。如果借此机会，能整顿户部，我们神羽军应该也不必如此发愁军饷了。“

“如此说来，”宁王轻敲着几案，若有所思的点头，“此案若是查实，户部在赋税上有做手脚，让陈先让有闲钱去畜养私兵，确实能借此整顿户部，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陆照昔问道，“不知道王爷今日审案的情况如何？”

“从今天苏映雪的供词和提供的证据来看，陈先让畜养私兵一事是跑不了了，刑部今天也派了人去庐江，都是我亲点的人。”

宁王语气轻快，显然对于今天在刑部的审案情况颇为满意。

“那就好，既然是王爷亲点的人，那我也放心了。”陆照昔点头道，“不知道刑部的人要几日才能到庐江？”

“他们走的是水路，六日后能到庐江。”

“六日？”陆照昔语气带着惋惜，“如果走陆路，五日就能到，为何刑部的人要走水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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