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询问宋堇,你的一生中最为心动的场景是在何时时?他想,实乃少数,但是其中一次却是在这一刻。
“堇郎,我的身子是,脏的。但是我的心,不脏。”
太轻了这句话,但是传入李堇耳中却清晰万分,犹如放大了百倍不止,令他心神大震,瞳孔猛地放缩。
叶姝攸顿了顿,又道,”我只想嫁与你为妻,我也只等你一年。”
语调似是跟平常一般的含着笑意,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
夜,太静了,太静了。静得李堇只能听到自己剧烈得快要跳出的心跳,指尖止不住地颤动,他不知如何才能形容这一霎那感受到的震撼,像是心间最柔软的一处被她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至此完全沦陷。
他只能将怀中的叶姝攸拥得更紧,恨不得将她镶嵌进自己的骨髓中,一生一世都不再分离。
无事,只是几个月罢了,忍忍,到那时回来,定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她进门。
再后来,从叶姝攸吻上李堇的颈开始,一切都控制不住了。
李堇的右手抚上了叶姝攸的脸颊,意乱情迷。
是放纵与沦陷,是李堇的拇指压在叶姝攸的唇瓣上,一下一下,随着两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吻上了叶姝攸的唇瓣,再侧身将人一揽抱起带到了卧房,被褥、销帐,叶姝攸整个人被层层展开,终是翻云覆雨,羞得夜月也躲进了云层中
冬,十二月末,这天雪下得极大,跟初九那日很像。似乎覆盖了整个扬州,积雪早已积得厚厚一层。
这些日子里,宋堇一直待在叶姝攸的卧房内,就这么知足的望着她,他想若是这般陪着她,也是极好的。
但是老天似乎对他十分残忍,连他的这一点奢望也要夺去。
这十几天内,宋堇见到了叶姝攸的病情不断地加重,咳血的频率也越来越高,那每每咳出刺目的鲜血犹如一刀又一刀捅进他的心,痛的不能自已。
她瘦的只剩皮包骨,早不复当初的容颜,久病缠身与病情加剧似乎快要要走她最后的这段时光了。
宋堇见到了叶韵每次离开叶姝攸的榻后,总是红了眼,泪珠徘徊在眼眶里,不肯落下来,还会安慰自己道,“会好起来的,阿娘答应了韵儿。”
春溪则会在叶姝攸昏睡的时候,无声地落泪,时常会心痛无奈地对着叶姝攸喃喃自语道,
“终究是我作孽,早知今日,就不该帮你传送书信”
“你,莫不是还在等他?这么多年了无音讯,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何苦呢?你若是走了,韵儿可如何是好?我终归不是她的亲娘”
“你若是没有将自己大半的赎身银给了他,又怎会只身还在这,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受蹉跎”
“你会生下韵儿,是因为韵儿是他的孩子吗?可是想来,他怕不是早已妻围子绕了”
叶姝攸时常昏睡,春溪也不求她的答复,她自个心中早有了定数,她只是觉得她的小姐一生太过悲哀,终是败给了情这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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