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真怕她是多心,最后闹出来一个大笑话。于是庄宛宁也就只是继续听。
“那倘若加上公子呢?”
那人笑起来,将酒杯举起,酒水一仰而尽。“这天下大势,岂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这话说得太洒脱,也太没心没肺。仿佛他本来就不该管这些,也没有能力管。庄宛宁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拎着酒壶走到那人身前。她问:“那公子既然不想改变,又何必到京城来?”
她忽然走近,吓得那小厮就是一惊。但那人一双冷淡眼睛望向她,却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他微笑,看起来却仿佛置身事外:“若按姑娘这样讲,那么这天下间,恐怕就没有几个人适合呆在京城里了。”
一旁的小厮喊起来,震惊的样子,“公子!”
年轻男人抬起手,制住他。庄宛宁微微一笑,“公子这话说得不对。京城里到处都是可以改变天下局势的人。”
她随手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手里依旧拿着酒壶,看起来活脱脱一个酒鬼。男人挑眉,随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姑娘直言。”
庄宛宁望着他,眼神淡淡,“这京城里,无不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人。有些人到京城来是想开酒楼挣钱,”她指了指凤央楼,“有些人是想升官进爵,进朝堂做官;有些人是想在京城里立足,开枝散叶。”她说。
“他们大多都想用自己的能力做些实事,他们做的事情影响了这座京城,京城影响了大姜,大姜就是这天下的一部分。是以,你不能说,他们没有改变这局势,仅仅只是影响比较小而已。”
说完这话,庄宛宁才喝了一口酒。青年点头,“姑娘说得有道理。”
“但是,”她下一刻立刻打断他,她道:“倘若有能力却不肯做实事,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大约问得太直白,青年脸色一变,但却没怎么在意。他望着她,一双眼睛那么淡
然,仿佛不带半分个人的情感。“姑娘是在批评谁?”
“不是批评的意思,”庄宛宁摊开来说了,她往后一靠,变相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刚才听公子所言,你对大姜很有几分个人见解,却什么都不做,是为何意?”
她的问法文雅了一些,但听在他耳中却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他这才真正明白了这个姑娘说的话:她是在问他为什么有能力,却不肯帮助谁,就好像一个读通了兵法的人不肯去边疆一样,是手里明明有珍宝,却不肯给任何人看。
他听懂了。于是道:“姑娘认为,只要人入世,就一定能改变什么?”
酒楼里人声沸腾,人人忙碌,门外水泄不通,但是他们却坐在这包厢里,隔绝了酒楼里的烦扰人声。青年望着眼前人,不知为何就期待起了对方的回答。——自从多年前师父以后,已经没有多少人会给他这样的感觉了。
“对,”穿着水蓝的少女笑起来,比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要开朗许多。“公子既然自认有才华,那又为何不肯入朝,只坐在这里发牢骚?只怕不是手里根本就没有真本事,只不过是在说空话而已。”
几句话一通说下来,如果这是个正常点的人,多半就要发脾气,然而这青年偏偏不是。
他一旁的小厮怒目圆睁,指着庄宛宁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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