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一场名为夺嫡的赌局,谁也不知最后获胜的是谁,而他们所有人都在其中下注,等待最终的结局。
听见她这话,展舒修笑出了声,随后离开凤央楼,转身往皇宫中去。岂料还未回去,就接到了圣旨,说是皇帝传召。展舒修只是点头,“好,我这就去了。”
小太监这才离开去传话。但展舒修却皱起眉来——这个时候传唤他去,是什么意思?
但再想,也没有个好结果了,于是展舒修就直接去了天阙宫。
天阙宫中,因是白日,甚至没有点灯,任由日光洒进宫内。两排宫人站在一边,皇帝坐在内阁,似乎低着头,在写些什么。展舒修入殿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未知今日父皇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绕弯的人,上来就说正事才是他的风格。皇帝抬头看向他,因为离得有些远,日光不够亮,展舒修根本没看清皇帝的脸。但这时候,皇帝忽然走下台来。
展舒修心中一惊。
内阁里,为了议事,皇帝坐着的台子只比臣子略高一点点。但展舒修吃惊的是,他这位父皇,和他从来没什么感情,也不会亲近他。如果是展舒眉,或许能有这样的待遇;但如果是他,那就绝对不可能。
但即使是不可能,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应该是他父皇的人慢慢走近,发现他的面目已经变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毕竟是他的父亲,陌生是因为他们已经很久不曾近距离看过对方了。皇帝走近,他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头发斑白,看起来似乎比多年前苍老了不少。
展舒修下意识退后一步,“儿臣惶恐。”
但皇帝却不在意这些。他淡淡道:“没什么好惶恐的,朕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
展舒修不说话。皇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随后却绕回台上去。他道:“你如今已经长大了,长成了朕没想到的样子。”即使是回忆当年,皇帝的口气
也干巴巴的。
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东西。
和展舒眉不同,展舒修从来没有被人期待过,一直到他主动提出要参军之前,都没什么人关注他。而那一次,人人也不过是认为,他想到军中去,锻炼一下自己,躲过宫内的纷争而已。
谁也不曾想到,他带领的第一场战役,就已经大胜了。在那以后,他更是从来没有失败过。
是以得了战神之名——但一个少年,是不该在那个年纪参军的,他应该是在宫内接受教导,而不是到前线去冲杀。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娘,爹也不在意他,他如果要争出头,那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一个从来也没有被爱过的人,你不能要求他在长大以后知道情字怎么写。于是展舒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冰冷而决绝的战神,从来不接近任何女子,除了庄宛宁。所有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而最大的那个理由,大概是皇帝甚至不肯分一丝关注给他。
自然展舒修不愤世嫉俗,但他也已经没办法学习怎么温情脉脉的和父皇相处了。
于是面对皇帝的问话,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什么也不肯多说。
皇帝叹了口气,仿佛很遗憾他已经不亲近他了一样;但实情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亲近过。他道:“留在宫里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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