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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宝花听着季老太爷的话,她的心渐渐的凉了起来。她知事之后。季老太太这个嫡母对她就是一个符号的存在,她不曾爱护过她,从来也不曾憎恶过她。她只是无视所有庶子庶女的存在。
然而季宝花还是听说过,季老太爷和季老太在年青的时候,是一对特别恩爱的夫妻。只是人到中年季老太爷突然对野花有了兴趣之后,夫妻感情才一天又一天的冷下来。直到人到晚年成为陌路人。
季宝花瞧一瞧季老太爷面上的神情。她心里的那些迷惑还是寻不到出头的地方。她什么都握在季老太爷的手里,她只能顺着他的心意行事。季宝花在季老太爷停下来时,她很是感叹的跟季老太爷说:“父亲,我觉得两个姐姐心里面还是与父亲亲近。”
季老太爷心有所感的动了动头,认同的说:“我们父女之间那会有什么长年的怨意,她们只是受到她们母亲的影响,她们母亲的身子不好,她们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表露出那种与我依旧亲近出来。”
季老太爷很是自然的往好的地方想象,他跟季宝花说:“有机会。你私下里跟你两个姐姐说一说,我知道她们心里一直念着我。”季宝花轻轻点头应承下来,只是她绝对不会跟金银花姐妹两人去说这句话。
她瞧着季老太爷的神色,他分明是对那对姐妹重新上了心。季宝花是不会放手握在手里的东西,她对季老太爷就是如此。那对姐妹什么都有了,而她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她那里会给机会让人来抢季老太爷的宠爱。
直到近午时,季树正兄弟才把金银花两家人接了回来,他们两家人分别给季老太爷季老太太磕头拜年过后,季守业兄弟布氏宁氏邵氏亲自陪同两家人在老园边的客院安置下来。午餐后,主厅,季老太爷坐在主位上,他很是仔细的打量着两位风霜满面的女婿。
两位老姑爷原本是一脸坦然神情安坐在位子上面,近几年来,他们每年都来季家做客,自然能感受到季守业兄弟待他们是当亲人看待,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年来彼此的地位不同,而待他们有什么区别对待。
只是季老太爷现在这般的眼神,让两位老姑爷分外的有些不安起来,两人求救的眼神全望向季守业这方面去。季守业一样被季老太爷这般的眼神震惊住,他不知他的老父亲这一时对两位妹夫要起什么妖娥子的心思。
这些年下来,季守业被季老太爷那些小计量折腾得已经对他心服口服,他现在对这位老人家最低要求就是他在外面不要故意去坏季家名声,至于季宝花的名声,就由着他去折腾。季守业瞧着季老太爷说:“父亲,今天的菜品可合你的心意?”
季老太爷瞧一眼桌上的菜,他淡声说:“过年时,吃来吃去都是这些菜,有什么合不合心意的说。”季守业已经习惯季老太爷不领情的做法,他很是淡然的开口说:”我记得我小时候,过年时,家里桌上只摆五道菜,如今瞧着桌上的菜,还是多了那么几道菜。”
他转头冲着两位妹夫说:“今天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一家人在主厅里用中餐晚餐,等到明天开始,我们各房就分开用餐,大家新年里有什么安排也能自便。你们回头商量着决定,看是在客院里用餐,还是去老园里用餐。”
两位老姑爷笑着点了点头,他们往年也是如此,第一天一家人用餐,第二天自行去老园里陪季老太太一块用餐。他们有时半路当中肚子饿,回客院,让厨房里面的人煮热汤面吃。两位老姑爷为何愿意每年过年都来,就是因为在舅哥家里,他们过得如自家一样的轻松自在。
季老太爷很是不快的瞧着儿子和两位女婿,只觉得他们三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这么商量决定下来。他重重的哼一声,在下人们上清茶时,他跟季守业说:“老大,大过年的日子,就是要热热闹闹一家人在一处用餐,你何必让你两个妹妹家的人单独去客院用餐。”
季守业笑眼瞧着季老太爷,他解释说:“父亲,每年都是如此做。客院厨房里安排的都是妥当的人,需要什么直接从大厨房里走,用不着妹夫妹妹们费心再去张罗。父亲,你愿意在主厅用餐,我们各房人会轮流来陪父亲。”
季守业可没有心思继续去成全季老太爷的想法,这位老人家如果有心安安稳稳的过新年,季守业自然是不会违了他的心意。可是眼下季老太爷分明是有心挑拨事情,季守业对着他,就觉得心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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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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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爷瞧着长子的神情,他心里立时明白儿大不由父亲,他的神色很是失望起来,说:“你们来不来主厅用餐是你们的事情,我是一日三餐都会在主厅里用,直到过完这一个新年,我那时会安稳的回到后院去独居过日子。”
季老太爷垂着头坐在主位上,两位老姑爷立时有些不安心起来,他们想要说话,又想到季家的事情,到底是由两位舅子主事。他们左右打量着季守业季守成兄弟的神色,见到他们的神情分外的冷静,两位姑爷交换一下眼神,他们沉默以待。
他们心里很是明白,季老太爷心里连女儿都没有的人,他的心里如何会有他们的存在。如今他这么一说,只怕是想在他们面前落两位舅子的面子。两位姑爷感叹不已,庆幸自家的老人明理通达,为了儿孙们的前途着想,他们是鼓励赞同他们熟州城里跟舅子家的人亲近。
季老太爷悄悄的扫一眼两位老姑爷的神情,见到他们专注在喝茶上面,他心里暗自恼怒起来,只觉得这两人太不知事,难怪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依旧只能靠着分下来的土地吃饭。他当年不曾反对过两个女儿的亲事,到如今是悔都无处可以去悔。
季老太爷的脸冷了下来。季宝花在一旁等候了许久,见到无人接季老太爷的话,她不得已在一旁笑着说:“父亲。兄嫂姐姐们都有事要做,他们没有空每餐都来陪着父亲。只有女儿是一个无事的人,我愿意陪着父亲在主厅里用餐。”
季老太爷眼含暖色瞧着季宝花,满厅的儿孙,都不及这个女儿待他贴心。他很是感叹的说:“花儿啊,父亲想着你今年定亲明年嫁人的事情,父亲很是舍不得啊。”旁边桌上季金花季银花听见季老太爷那一声熟悉的‘花儿’呼唤。两人的身子都抬了抬。
只是随后季老太爷的话,让她们两人同时冷了脸,一个庶出的女儿。都能跟她们同用一个小名,可想而知她们在季老太爷心里的地位。她们两人原本因为季老太爷的话,还有些心软的想着,想着要轮流陪着季老太爷季老太太用餐。
而此时两人都没有那个心思去违了兄长的好意。季老太爷是她们嫡亲的父亲。可是他的儿女太多,他又是一个嫡庶不分的人,她们姐妹两人何必用一张热脸去贴冷脸。季金花直接跟布氏开口说:“嫂嫂,大弟妹,我去和母亲说一说话。”
季银花在一旁跟着说:“嫂嫂,弟妹,我们带来的礼物,我先回去安排送到你们的院子里去。可妥当?”季金花在一旁瞧着妹妹,再瞧一瞧妹妹身边的儿媳妇。她只觉得过后要提醒她,她们的儿媳妇年纪都大了起来行事老练,她们应该提供机会让儿媳妇们在舅家里露露脸。
季安宁和季洁悦候在布氏和邵氏的身后,两人悄然的打量两位姑姑的表现。果然如邵氏所说,季金花很是值得她们用心学习的人物,瞧一瞧她的话说得多么的直白,瞧着就是让人不设防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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