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替女配用自己的脸与池昕合照的唯一照片了吧。
宫理沉默的擦了擦镜框边缘,摆正在桌子上,抬手将那几张栾芊芊的海报与写真都摘下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正要去扔,竟现垃圾桶里有数个纸团,宫理弯腰捡来,现是从某个手账或者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一些常整理衣服的记录,一写胡言『乱』语,宫理本来随意扫了几行,忽然捕捉几句话:
“突然很陌生,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像栾芊芊,我不像我,我像个怪物,太怕了……我怎么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步步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了!”
“是突然一个激灵的感觉!好怕!我说不上来,好像是那种赌徒忽然现自己卖妻当儿赔光了,猛的惊醒,觉得好像是自己被夺舍了一样!我是……我是真的很爱池昕,是……”
“我没得选了。没人认识我了,我走街上都要带着口罩围巾,否则会因为太像栾芊芊引『骚』动,或者是被人鄙夷的当做无脑追星整容者。我没地方以去了。里不会允许我这样回去,他们会嘲笑我的。义体好贵,钱几乎烧的差不多了……”
“假如我死了,会有人为我收尸吗?”
“或许会。卖零件收破烂的或许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今天去买衣服的时候,遇见了以前关系很差的室友。她在做店员,她拿鞋弯腰给我穿。我想嘲讽她在这种地方工作,但我更害怕,我怕她认我,我更怕她认不我!我觉得我要疯了,我在给谁买衣服,我在妆点谁,我在为谁妆点!但我没得选了,我没有名字、没有路走了!!!”
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字迹如此绝望——
但似乎过了几,她的笔迹重变得平静与沉重。
“义体师说我后期义体维护需要很多钱,整容的脸会迟早变形,如果他不要我,我拿不他给我的生活费,我能下个月都做不了维护。”
“……我底干了什么,我是不是疯了。但我……我不甘心,我已经差一步了。他让我住过去了。我能登上他的飞行器了。我……会不会打动他的心了?说不定他对我态度不好,只是因为他『性』格如此,但他不坏……”
“不,他对栾芊芊从来不这样,你别自欺欺人了!”
“不,他只是需要时间走悲伤,我要包容他的伤口……”
“我真的……爱他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字迹愈狂『乱』,宫理仿佛在这短短几张纸内,见证了替女配离开了所有熟知的人,走了经济的崩溃,精的崩溃,与无路走的绝境。
她一时间竟有些说不上话来。
活该吗?挺活该的。
但那种突然惊醒却现自己无处去,无路走,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跟“爱情”死磕的样子,能让人想她的无助。
而且她为何会感觉……
替女配像是被蛊『惑』了、被控制了、被……支配了。只有某一刻她陡然惊醒,但恢复她那“无脑”的剧情中去了。
宫理想来原的住所,本来是为了给自己拿几件厉害装备的。但此刻再环视这房间,房间的主人已经不会回来了,这里的生活痕迹有一种未凉透的温度。
宫理忍不住拿衣架把脏衣服挑来,一股脑全扔进洗衣机里,把冰箱里早过期好久的各种减肥食品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她不太擅长做务,但是随手把盥洗台擦了擦,把被子扯平,然后拉开了窗帘,让霓虹灯光照进这房间。
宫理顺手去收拾了一下化妆台,看着镜子里自己已经不像栾芊芊的面容,忽然注意镜子边缘卡着一张签纸。
“义体师光脑联系方式:07xx-9-0654。”
宫理一惊,这难道是tec的联系方式?!
她立刻用光脑去查,却现搜索不这个光脑序列号。这位义体师是受tec掌控吗?tec知道替女配内在的人格已经变成了她吗?
她摘下签纸,用光脑拍了张照。光脑亮了来,原重煜来信息:“你是走了吗?我回了怎么没看你?”
宫理收纸条,回了一句:“我这过去。”
她走进衣帽间,拎走了几条魅力相关特殊效果的裙子,扫视了一下整洁不少的房间全貌,朝外走去。
门再次合上,宫理觉得自己或许……不会再来了。
……
宫理坐电梯上22层,刷门卡打开了原重煜的房间。这套公寓采光和结构好多了,原重煜并不在客厅里,宫理听浴室传来了水声。
他房间明显有种刚刚临时快速打扫过的痕迹,有一些他平总装在兜里的幼稚小玩意儿,被塞在关不上的抽屉里。
宫理听浴室传来水声,她把几件裙子放在沙上,朝浴室走去。她觉得自己需要他来调剂调剂心情,需要他的傻笑,他的热情——宫理刚想要吓他一跳逗逗他,听了……他在淋浴水声掩盖下说不上是愤怒、悲伤是懊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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