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泻,在清晨的床笫间总是笼上一层朦胧暧、昧。
张行简顶着那张小白脸,无辜问:“我动了吗?”
他在这么说的时候,情不自禁挺了一下腰。
于是,这一次,不只沈青梧觉得他色迷心窍,就连他自己都发觉了。
张行简微默。
他忍不住笑一声:“不好意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明明都这个样子了,可伏于上方,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温柔清净的小仙男模样。
张行简温声细语,使人如沐春风:“有时候是会这样的……我有些控制不住。我是对你很有感觉……但我并无冒犯你的意思。”
他指她胸下绑着的绷带:“我看到它渗血了,想摘掉帮你重新缠一下。”
他目光不禁落到她那有些弧度的圆润处,红艳小粒看得一清一楚。
他眸子微晃,沉静中,沈青梧不禁想到了以前快乐的某些时候。
他此时分明意动。
沈青梧支着手臂,掌心推着他额头,将他一点点推开。
他被推得坐到了一旁,看她支着手肘坐起来。
松垮的中衣向腰下塌去,堆压如云。长发散落,女子上半身又窄又长,肌肤若有若无地在发丝拂动间露出一些。她肌肤又不像一年前那样白了,在战场上来回走一遭,肌肤成了小麦色,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
张行简看了那么一会儿,触目惊心,却依然没有完全看清。
他甚至怀疑她有内伤……不然她为何经常咳嗽呢?
张行简被沈青梧推到一旁坐着沉思,沈青梧自己背对着张行简,开始系裹布、缠长带。对她来说,胸自然是一种负担,在衣内绷得紧致不影响打斗,才是最好的。
她沉默地自己收拾时,张行简气息从后靠近。
他说:“你系得不好,会勒出病,我帮你好不好?”
沈青梧腹诽:我哪里都做得不好,你什么都会做。我离了你就活不成了。
明面上,沈青梧侧肩躲过他的手,她冷漠:“不用。”
沈青梧漫不经心地穿衣,和身后人说话:“昨夜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张行简目光闪烁。
沈青梧:“大早上你偷袭我、觊觎我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青梧自认公平:“你不要对昨夜的事生出不合情理的猜测,我也不因你方才对我动手动脚的事而揍你。你我两清,出了这个门,你别乱说。”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轻轻笑了一声。
张行简声音也很轻柔,听不出什么情绪:“乱说什么?你怕谁知道?怕杨郎君误会吗?”
沈青梧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
她对这种无意义的话,从来懒得理会。
是以,张行简的阴阳怪气,不影响她穿衣动作。
眼看她披好外袍就要下榻,张行简从后伸手,将她往后拖拽,重新扯回床上。
沈青梧愕然间,眼前金星乱转,竟被他真的偷袭成功,被他抱住了。
她被他压回床褥间,后脑勺撞上他掌心时,沈青梧仍有些懵。
做什么?
她仰望着上方的张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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