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心梗又气闷,委屈混着心酸,低头双手掩住脸,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傅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点慌张:“关雪息,你哭了?不至于吧……哎呀你别难过,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睡一觉大家就忘了,没啥大不了!生日也不是只有这一回,明年我们再——”
“没有。”
关雪息打断他,嗓音竟然很平静:“没哭。你去玩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
傅洋走了,关雪息一个人在角落里窝着,直到散场。
今天散场比预计得早,还不到十二点。毕竟主人家不痛快,客人也难玩得尽兴。
这已经是杨逸然和宋明利尽力暖场的结果了,否则打完架当场就得散。
关雪息强撑起笑容,把人挨个送走。
杨逸然、宋明利和傅洋是最后一波离开的,他们提出送关雪息回家,关雪息拒绝了,买完单后独自一人拿着两个大帆布袋,回包厢收拾礼物。
今晚他收了很多东西,大小不一的礼品盒堆满半张沙发。
但这么多礼物,却没有他最期待的那个。
——陈迹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雪息委屈到极点心里窝火,但现在气也气够了,他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想回家睡觉。
关雪息面无表情地装好礼物,给何韵发消息,告知自己很快就到家了,叫她别担心。
他穿上外套,提着礼物袋子走出ktv大门。
冬夜风急,关雪息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零下十度的冷风裹着雪花,刀锋般刮过他的脸,为他的十七岁生日打上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句号。
关雪息被冻红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虽然这件事好像不大,像傅洋说的,睡一觉明天就忘了。
但他觉得他忘不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又有点冒火,不想就这么算了。
但他去找谁算?
陈迹吗?
关雪息意兴阑珊,突然觉得很没劲。
这种天气不好打车,他踏上人行道,沿着路灯往前走。
凛冽的寒风把细雪吹成了一丝丝白线,前方模糊的雪光里,似乎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关雪息定睛一看,是陈迹。
不知陈迹是一直等在这里,还是离开后又回了头,见他出来,快步走近了些。
“……”
关雪息心里头的火是一簇小火苗,颤颤巍巍,行将熄灭。
但陈迹一出现,它立刻烧成汪洋火海,关雪息脸一沉,转身往反方向走,作势不理他。
关雪息顶着冷风走了十来米,却没听见身后有紧随而至的脚步声——陈迹没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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