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一个人应声,过了一会儿,程尚哼哼着说:
“厕所里画画去了。kanshupu”
长艺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熄灯后所有的宿舍不准点灯。功课繁忙,学生被老师和宿舍长两头夹击,没有办法,只好想到了厕所。厕所的灯据以往的老同学讲,是始终开着的,但是后来校园开展了一个“节约用电,大家来参与”的活动,一个刚进来的研究生不知深浅,一心媚主邀功,提出了厕所灯的问题。学校便把灯换成了声控的,两分钟一灭,可是苦了那批晚上干活儿的学生,灯一灭,就要“嗷”地叫一声。一晚上下来,活儿没做完,嗓子倒喊哑了。
我高兴地拍拍手。王一河大梦初醒般,问我:
那一片天空——缘聚(6)
“你和殷丽在后面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唉,你堕落了,”王一河高兴地叹着气,“不过也好,省得让别人总说咱们是光棍宿舍。”
“天啊,天啊,原来他们说的单身宿舍是这么个意思,我真傻,”程尚在上铺痛心疾首,“他们问我们是不是单身宿舍,我还说是啊,是啊,我对不起大家啊!”
“其实,现在单身不单身的有什么?大学里的朋友有几个能谈成的?将来咱们挣了钱,再找好的。”秦雁行闭上眼睛,憧憬着未来。
“将来我要是工作了,”程增元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正是饥饿无比的时刻,“我就买好多的东西,一到晚上就吃。再也不受这份洋罪了。”
“你也就是这么点出息,”王一河对此嗤之以鼻,“将来要是有了钱,我想吃什么,就让他们送什么,我最喜欢吃校门口的比萨饼了。”
栗子敏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说:
“将来我要是能挣好多的钱了,我就再也不在北京待着了,回老家盖房子去。”
大家一阵沉默。王一河无限神往地盯着天花板,说:
“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不是很快就要放假了吗?对了,秦雁行,你放假回老家还是到山东去找你父母?”陈义埙问道。
“去山东。”秦雁行淡淡地回答道,“家里没人。”
秦雁行的父母在外地做些小生意,他自己也就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些事。或许家教真的会影响孩子,秦雁行总是显得有些隐晦而多疑。逐渐的,我们大家了解了他的个性,也就不去主动问他。
“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像做梦一样,我真的希望我是在做梦,梦醒了之后我还是一个孩子,正躺在婴儿车里,连话都不会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考大学,根本就没有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那一片天空——纸鹤风铃(1)
我在前面走着,殷丽在旁边小心地看着我,说:
“这一次放假回家,你妈妈心疼你了吗?”
“为什么?”我诧异地回过头来。
“看你这么瘦啊,还有不心疼的?”
我高兴地甩甩胳膊,笑道:
“要那么胖干什么?学臧富海啊,我倒是觉得瘦一点儿好。”
“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吗?”
“记着呢。”
“下午你过来拿,只能是一个人来啊!”
“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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