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裴琛休养半月后已经能在院子里走动了,管事们汇报着半月来发生的事情。
最大的事情就是陈氏被溧阳公主以养病的名声送去了庄子里,如今无人掌家了。
府内庶务堆积如山,等着裴琛去打理。而裴铭对陈氏离开的事情并不表态,甚至是默认了。
裴琛坐在秋千下晒太阳,想着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但殿下已出手,她也不必再去管。
“既然无人管,明日开晨会,我先认识认识你们。”裴琛简单说了一句,又看向自己的两个婢女,“你们将你们知晓的事情都告诉我,比如陈氏的心腹。”
白露白霜大喜,对视一眼后,欣喜几乎按耐不住,她们姑娘终于站起来了。
裴琛在这个间隙里让账房先生过来一趟,裴府里每日支出多少,庄子商铺收成多少,这些都需要她慢慢去了解。
账房先生匆匆来了,带着这个月来府内银两支出,裴琛看了一眼,裴铭几乎每隔两三日都会支出几百两。她好奇但没有开口,开口也无用,过问以后账房也不会将银两追讨回来了。
看过一遍后,她搁下账簿,不喜不怒,端起热茶抿了抿,账房先生忐忑不安。
良久后,裴琛才开口:“先生是我母亲的陪嫁?”
当年顾氏女嫁给裴府将军裴开,十里红妆,陪嫁亦有百余人,先帝与太后几乎将她一生都安排妥当了,心腹管事账房先生一应人等都在嫁妆内。
这就是说眼前的账房先生是顾夫人的陪嫁,但是顾夫人多年来甚事不管,陪嫁过来的账房先生未必还会忠心。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们,是顾夫人自己折腾出来的。
“回小公子,小的也在户部当值过,时日不长,该学的都学了。”账房先生垂首说道。
裴琛点点头,道:“陈氏病重,眼下家中庶务便交给我,公主即将过府,你也要打起精神。”
账房先生悄悄抬首看了一眼小公子,今时不同往日,小公子即将掌握裴家一切,他忙应声:“小的明白。”
“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账房里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今日以后,支出十两银子以上的需要我同意,采买的事情也是。”裴琛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账房先生面前,将账簿递给他,唇角斜斜地勾了勾,目光中带着玩味,压低声音开口:“你若是想不开,公主府内人才济济,你大可回家去。”
“小的明白,小的谨记小公子的吩咐。”账房先生浑身一颤,不等思考就立即表态。
裴琛很满意,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自己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大爱管庶务,她想入朝,与溧阳并肩,庶务这类的事情太过枯燥。
一日下来,裴琛将府内的事情听了大半,了然于胸。
黄昏时分,溧阳传话,从今日起她便不过来了。
裴琛知晓,自己病情好了大半,没有必要再拘着人家来回折腾,她很感激,想着让人去送了些小礼物过去。
婚期将近,户部的人每日都会来裴府,府内没有女主人,裴琛几乎日日见客,不免有些烦躁。
过了五月至六月初,骄阳灼热,温度愈发高了,裴琛体寒,觉得这样的温度很舒服,心情不免愉快了不少。
醒来近两月的时光,她知晓了京城内各大世家的事情,慢慢地与后世对应起来。
十多年间发生的变化太多,许多簪缨世家也在与夺嫡中消失,二公主眼下春风得意,依附她的世家不在少数。裴琛发觉这些世家并没有都跟着消失,有的反而地位更高。
裴琛坐在秋千上,嘴角动了动,阖眸继续沉思。
想了大约两三日,初五这日,太后召她入宫吃莲蓬。
上回是吃笋,臭臭的粉让裴琛记忆犹新。
进入寿安宫,八位公主都在,四公主五公主依旧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三公主与二公主拉扯说话,溧阳站在太后跟前说话,一侧摆着嫁衣。
裴琛看见嫁衣的时候眼睛亮了,然后三公主明蕴很快挡住她的视线,“小公子,听说你大病一场,成亲的时候你能洞房吗?”
裴琛嘴角抽了抽,想抽她一个大嘴巴子,然而,她没有动手,只说道:“三公主近日又做好事去了。”
欺骗良家妇女的感情,还是大周首富,家里无数座矿。
首富欧阳氏家中一男一女,三公主故意和女儿偶遇,借机去和哥哥认识,目的就是为了招哥哥为驸马。
明蕴吃瘪,狠狠地瞪她一眼,道:“我不会让你洞房的,我会烧光红灯笼。”
“红灯笼?”裴琛不解,府内红灯如云,烧也烧不完,再者洞房与红灯笼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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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闻言,明蕴笑了,花枝颤颤,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裴琛:“你真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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