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便摆摆手说道:“耶律将军,当使不得,呼延态深夜造访已经是失了礼数,若不是实在是有大事要相商,那真的万万不能饮酒了。yueduye”
耶律芳华神色肃穆斥退左右,不留一人,直起身子来这次低声说道:“呼延大人有何要事,当尽说无妨,芳华在此处为将,自当全力辅佐。”
呼延态点了点头,坐下之后,看了一眼这位有上京城有着莫大关系的镇将大人,这次轻声说道:“今日城中来了一队商队,领头的是那赫连家的小女儿,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商队中有一人,万万不可在咱们桑麻城出了纰漏,要不然你我可算是这辈子的官途便当真阻绝在此了。”
耶律芳华神色严肃,惊疑道:“上京城来人了?与哪位亲王有关系,或者是说,直接……”
呼延态摇摇头,话不说明,担忧道:“两者之间。”
耶律芳华神情异样,两者这间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说法,倒是让他足以去想好多东西,北匈近些日子的调兵遣将很频繁,和大楚边军也偶有血战,本来朝野上下都在传,说是这一次国主是要下定决心南下了,不过到底也只是猜测,谁也当不得真,他耶律芳华前些时日也写了不少密信前往上京城,可都是泥牛入海没有半点消息,那位王庭中的贵人似乎也得到了什么指令,根本不敢透露出半点王庭消息,断了这条线索的耶律芳华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桑麻城中,可任谁都能感到朝中不同以往,他耶律芳华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北匈朝局和大楚相当,文臣升迁倒是还有希望,可这武将想着要往上爬,不靠打仗靠什么,只不过他耶律芳华之前的那场大战,一万人输给了对方六千边军早让他几乎这辈子都没了再上沙场的机会,当年他输掉这场仗的时候还不知晓对方主将的名头,可这小十年过去才知道那名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威名震震,林骁两个字传到北匈军中,任谁听了都要头皮发麻,败给这样一个人本身就不算是多大的耻辱,不过耻辱的是当年林骁还没成名而已。
耶律芳华思绪万千,拉扯不住,可那呼延态只是停顿了没多久便继续建言说道:“那人在咱们桑麻城不能出事,依着耶律将军来看,是否派人暗中保护?”
耶律芳华反应过来,这才皱眉说道:“既然是上京城的人,有什么好保护的,自有能人,无需我们操心,要是真指着咱们,早就有人登临你我府上了,哪里还轮得着咱们在这儿猜。”
呼延态点点头,倒是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耶律将军,你在上京城素有人脉,可知这王庭动作?”
耶律芳华神情凝重,缓缓摇头。
呼延态轻声道:“我倒是知道王庭已然招募高手要前往楚地了,有两位第五境宗师已经到了楚地了,耶律将军不猜猜是哪两位?”
耶律芳华轻声道:“本将对此全无兴趣,呼延大人若无事便可回去歇息了。”
说是镇将,实际上心思缜密要多过这位戍主大人的耶律芳华站起身子来,转身回屋,不去理会呼延态。
呼延态走出这位镇将大人府邸,登上一架马车,无声而笑,他倒是知道这城中尚且还有一位第五境的宗师高手,以往不能确定在何处,直到今日才确定一定是在这耶律府邸了。
王庭要南下一事,在他看来这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这架连夜离去的马车才转过街角,便有一位腰间悬刀的男子尾随而去。
第三卷庙堂江湖齐声动第三十九章要死人了
有位不轻不重的桑麻城官员身死的消息在今日清晨时分传遍桑麻城,死者头颅被人一刀斩下,那位官员官阶不高,远逊于戍主和镇将这两位,平日里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多好,可在北匈之中,有人胆敢刺杀当朝官员,这委实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那座北匈江湖可算是一直紧紧依附着北匈朝堂,平日里还不是王庭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还有胆子敢做出如此举动,因此这桑麻城仅仅是安静了一个夜晚,第二日便有甲士巡城,这让久不见这番光景的桑麻城百姓都有些胆战心惊。
镇将府邸对于此事算不上是不闻不问,只是抽调了一千甲士任凭那位戍主大人随意支配,至于其他的,这位镇将大人便真的没做出其他什么举动了,呼延态贵为一城戍主,本身对于这桑麻城之中算是了如指掌,城中有些什么用刀的北匈江湖武夫都一一有记录在案,因此这领着一千甲士之后便开始着重调查那城中的用刀武夫,可是一日调查下来,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让呼延态破天荒有些纳闷,但也并未多想,继续领着这一千甲士巡查别处,不过这一切都很理智的绕过了那座客栈。
叶如晦站在客栈二楼房间的临街窗口,看着那些甲士巡街却绕过此处,便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没错,那女子来历果然不凡,大到这桑麻城中的戍主都不愿意招惹,不过这也使得叶如晦杀人之后更容易藏身,之所以没有弃刀用剑以免惹起甘倾安怀疑,原本便是叶如晦的一次算不上赌博的赌博,好在直到此时那甘倾安都没有派人前来询问,也没有什么暗哨盯着。他气息不露,客栈里没人能看出他的真实境界,因此就算是他手中有一柄阮西安的刀大抵也无人会把他和那杀人的刀客联系起来,用剑反而是欲盖弥彰,甘倾安天天脑子里念着叶如晦,难保这女子不会蹦出什么奇怪的想法来。不过叶如晦昨晚却不是想杀那位官员的,只是尾随呼延态时被那官员碰巧看到,这一下不杀都不成。
叶如晦说过要出门修缮古琴,却不曾想那女子比他更急,他才在二楼临街窗口站了不一会儿,下楼之时,甘倾安和赫连飞莺便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容叶如晦多说,甘倾安自顾自起身,率先踏出门去,走到街上之后叶如晦见仍旧只是这两人,身后没一个扈从倒是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曾多说,倒是甘倾安看着叶如晦腰间悬刀,轻声提醒道:“城中发生了命案,凶手便用刀,叶公子这带着刀不怕被人怀疑?”
叶如晦无奈一笑:“没听说有人怀疑琴师杀人的。”
甘倾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领着叶如晦来到转过几处街道,来到一处琴行之前,踏进去之后,叶如晦不易察觉的皱了眉头。
能够在桑麻城开设一架琴行的商户定当不是普通人,不过真等叶如晦踏进这家琴行时他才惊异的发现,此刻琴行里的那个老板不就是之前洛城见过的宋福?
这位在洛城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无半点消息的宋大人此刻一点都不像位高权重的大楚官员,反倒是活脱脱的商贾模样。
甘倾安一步踏出,看了一眼琴行内部摆设之后很快便笑道:“我这有个朋友想着修缮祖上古琴,老板你看是否有办法?”
宋福没有去看站在身后的叶如晦,只是盯着甘倾安犹豫的说道:“若是一般七弦琴在下修缮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既然是祖传之物,若是在下胡乱修缮,倒是怕毁坏这古琴。”
叶如晦走过两步,自然而然将背后的琴盒解下,递过宋福,轻声说道:“尽人事便可,若是实在不可,不修也罢。”
宋福摇摇头,坚决道:“既然应下,自当要全力以赴,若是做到一半便放弃了,那不是在下的本意。”
叶如晦笑笑不说话,把琴盒打开,露出那架本就是被他故意挑断一根琴弦的古琴,宋福目不斜视,转而笑道:“琴是架好琴,只是修缮起来倒是要费些功夫,要是公子不急,大可让在下慢慢来,保管到时候完好如初,不过这期限要久些。”
“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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