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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车里,我几乎没力气再坐着,软塌塌的倒在了纪梁怀里,我什么也没问,他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沉默一路,直到回到家里。
脱净衣物,我缓缓浸入水中,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将情绪全都隐藏在自己身上,任千磨百折仍咬紧牙关不掉半滴眼泪。
围上浴巾站在镜子前,一整个冬日都没有修剪过的头发已到达了腰际,之前颓废的那段日子,头发掉的厉害,后来又新生了许多毛茸茸的新发,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散下来参差不齐。
“莫离。”
“我在剪头发。”
纪梁喊我的时候我正拿着剪刀一根一根剪着长发上的分叉,这种事情不做便罢,一旦做了也不愿意停下来。
“吹干后会更容易找到吧。”
“吹风机会伤害发质,损伤膜鳞片,引起干枯,我发质原来可好了,之后掉了很多,剩下的就很差劲了。”
我用手将头发一根一根捻开,挑出分叉的来,紧着发梢儿用剪刀剪断,一毫米都不愿意多剪,纪梁看着我一脸的不理解,毕竟没做过女人,不懂的女人对于头发的执着。
“不如就全剪了,只留下刚长出来的长度。”
“全剪了?你知道这头发我留了有七年了吗?七年除了修理发梢,都没有大剪过一次。”
我的头发是天生带着西方人的微卷顺垂发质,色深而不纯黑,泛着一点栗色,软细却又茂密,不谦虚的说,视之若悬瀑,触之如锦缎。
剪了?才舍不得。
纪梁无奈一笑,将我一把抱起,横放在床上,长发垂落,他转身拿了一块毛巾,将我的脖颈托起放在他膝头,拿毛巾轻柔的包住头发,放在掌心,五指轻轻揉按着头皮,耐心的擦拭着我的头发。
我来不及别扭着过分亲昵的姿势,修长的五指轻轻揉按头皮,我舒服的想要睡着,将近十年的时光里,头一回有人给我擦头发。
“上一次是工作,这一次是剪分叉,再遇到别的事情,你还会想出什么新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忽然的一句话让我骤然清醒,原来我什么小心思都是瞒不过他的。
从回国开始,知道家里破产了我要打工还钱,我没有在街头徘徊着找工作,而是直接做了夜店的陪酒女,后来我跟青杭分手,对纪梁失望,哪怕忍着伤痛也不愿在医院里多呆一天,还有这次,我宁可把精力转移到剪分叉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也不愿意多想一点刚刚经历的事实真相……因为一旦无所事事我就会被身后的猛兽吞没。
“我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愿意为任何人多费一点精神。”
“当然不是,你可以为了家人果断退赛又辍学,怎么会自私?”
纪梁看着我的眼睛,
“只是你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所以才会一遇到事情就下意识选择逃避,可问题还在那儿,躲得了
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迟早要解决的。”
我动了动眼珠,躲开纪梁的目光,我何尝不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有些问题注定要折磨我一辈子,知道了答案又怎么样。
何况,有些问题不逃避就解决得了吗?我除了躲着青杭难道还能有别的方法吗?我就算还清了纪梁帮我还的债也换不清他的人情不是吗?还有我跟纪梁,我到底算他的什么?我再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毕竟,这个问题从来都是由他定义的。
“我想……”我想了半天才开口。
“想什么?”
“我想一劳永逸,是不是你只要真的养我了,就会对我全部负责?我的家人,我的仇人,而且我还不用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报答你?”
我从他膝盖上坐起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我,但起码肯定他对我的身体不会抗拒。
“养你?你只是给我睡,我就要负责你的全部?再说你……我觉得睡这事儿还不一定咱俩谁吃亏呢,你还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纪梁勾了勾我的下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有时候霸王硬上弓,有时候又禁欲的吓人,我真是怀疑他到底是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冲动还是只是单纯的喜欢调戏我了。
“你现在还不是负责了我的一切吗?我离开了你,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我颓丧的放下手臂靠在纪梁肩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李老板手里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对楚悦然做出任何反击……还有今天,如果他没有将那些真相摆在我眼前,我也不知道哪天哪年才能查到这一切,更不知道哪辈子能报的了仇。
“或许只是因为你生来不该做这些尔虞我诈的事,不过……”
纪梁停顿了一下,低头一笑,
“能让我做这些的人少之又少,你该认清是你自己有足够的价值,无论是哪方面得,它都值得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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