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笑,还拿起旁边的围巾捂在嘴上说:“我觉得俄语听起来像是被捂住嘴发出的声音,这样可能更容易学会。”
苏纯钧和祝颜舒都笑了,都没生气她拿学习开玩笑,因为以后她要还能这么开心的学那就不太可能了。
祝颜舒是学过俄语的,但那也只是小时候学过,后来她就不折磨自己了,到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连一些普通的聊天都不保证自己还能进行得下去,要知道当年她学俄语时可是能跟家里的白俄女佣对话的,从起床说到晚安,偶尔还能聊一聊家乡,她当时绝对是词汇量最丰富,对语法最熟悉,音准最好的时候了。
现在嘛……去俄国餐厅勉强还能点餐吧。
苏纯钧的年纪更小一点,所以忘得不多,而且他是进大学后又更系统的学了一遍,现在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他先用俄语读一遍,再用中国话说一遍,稍带着说一下作者当时的年纪和当时俄国的社会上的情况,再用俄语读一遍,授课态度既轻松又认真。
不过他读俄语时,杨二小姐总是会笑。她一笑,他也跟着笑,两人一起哈哈一阵后,难为他还能接着讲下去。
目瞪口呆的是杨玉蝉,她是第一次看杨玉燕上课时的情形。
她问张妈:“燕燕上课一直都这样?”
张妈见得多了,不奇怪,道:“可不是?苏老师说外文时她就笑,说日本话时也笑,两人一起写字时,她写着写着就笑了,我那回见她在写日本话中的中国字,笑得都写不下去,问她在笑什么,她说日本人把女儿叫娘!”张妈皱眉,“你说这小日本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能管女儿叫娘呢?”
杨玉蝉一直忍到晚间读俄国诗的活动结束,苏老师告辞走人了,她才提醒杨玉燕:“你去上课时可不能在课堂上发笑,这样不礼貌。”
杨玉燕盯着她看:“姐,你以为我有多傻啊?我对着苏老师才敢这么干的,对普通人我哪里敢啊。”
杨玉蝉皱眉:“那也不好,你这样不尊重他。就算你们俩很好,他在教你的时候也是老师呀。”
杨玉燕:“我们一直这样,你就别管了。”
祝颜舒说了句公道话:“你就是欺负苏老师脸皮嫩,不好说你。要是我当老师,早把你打脱一层皮了。”
亲妈慢条斯理的说话,杨玉燕也马上变乖了。
“那我以后不敢了。”她机灵道,“我也对苏老师道歉。”
杨玉蝉方满意,去洗漱。
她走以后,祝颜舒才说:“不用,现在不一样了。以前叫你欺负人,现在叫打情骂俏。你改了,苏老师才要不习惯呢。”
杨玉燕被亲妈说的“打情骂俏”吓红了脸,红得烫人,烫得她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
祝颜舒瞧这小模样就不舍得把她嫁人了,更加坚定了要送她进大学读书的念头,一读至少就是三四年不出来,就可以晚点嫁人了。
祝颜舒:“你姐跟你比,可怜得多了。唉,不知她是怎么跟姓马的谈的,怎么好像谈了跟没谈一样啊?”
连男女之间打情骂俏都看不出来,也没有感同身受,这一比较,她跟马天保谈的那段恋爱更贫瘠了。
杨玉燕马上说:“妈,你不用担心!我去学校以后帮我姐找个合适的!”
祝颜舒笑:“你知道什么是合适啊?”
杨玉燕很有自信:“我的眼光肯定比我姐好,旁观者清呢,我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我看好以后再让苏老师看一看,然后再让你看一看,你们都说好了,我再给我姐牵线,肯定没问题。”
这样一说,成功率很高啊。
祝颜舒笑道:“那好,要是你帮你姐找到了合适的对象,我奖你五十块钱!”
在一个月只有两块钱零花的人看来,五十块那就是两年多的零花钱。
杨玉燕马上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为了不错过代教授的课程,八点钟,祝颜舒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她甚至还让张妈从街上喊来了一个梳头娘,在早晨六点就梳好了头才起床洗漱、用早饭、穿衣。
杨玉燕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时,苏纯钧已经坐在祝家的客厅里与祝颜舒继续说代教授的事了,还顺带着介绍了一下代教授课堂里的其他学生。
代教授在日常上课时只给三、四年级的学生上课,他教俄语、德语,以及一门叫国际关系的政治课。而且这三门课都必须有推荐信才能上,不是所有学生都能报的。
据说是因为学校在将代教授和他所教授的课程报到教育局以后,局长特意做下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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