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最近本侯也在暗中探查关于掌库司的一些事情,在你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独孤焕坦然承认。
“那侯爷所行之事可能进展?”
袁缺顺带着问了一句。
“有,当然有,而且收获不小,所以今日前来铁律司,趁着你们查办李骢的案子,看能不能有所交集,只需要充分的证据,那李睿在枭城的路算是走到头了。”
独孤焕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袁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独孤焕还想继续往下说。
“其实,据本侯所掌握的情况,这个李睿表面上是正直无私,而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拿其被你打死的儿子李骢来说,其奢蘼的生活用度,简直难以想象,何止比我们这些个侯爷还要无法无天,这么多年来沉积的苛扣盘私之财,李睿自己都发现缺口已开始崩裂,实属难以填堵,所以最近便出现了对多个王权重要机构进行用资用度的盘扣,尤其是你们铁律司,缩减最为严重,再加上铁律司前段时期损兵折将,用人出现严重的空缺,如此以来便给了李睿一个大好的借口与时机,可不曾想在短短时间内,铁律司却出现了人员的有力补充,但是王权规制的用度还是没有复原,这是正是因为缺口太大,他李睿已是无法填补。”
独孤焕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看来他真的是成竹在胸。
袁缺听到这样的话,一点都觉得奇怪,也不感到意外,反而淡然一笑地说道:“我想侯爷所掌握的关于李睿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吧?还有重点尚未说出来!”
独孤焕笑了笑,看了一眼袁缺,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话已至此,本侯便实言相告,你知道除了李睿溺宠其子之外,还有什么吗?我找人调查过,他所有的费用挪用分了三大部分,一部分便是增济了耀武司的军需之资,另一部分流向天工司梁启阁那边,还有极大的一部分却是一笔糊涂账,不知道流向何处。但是究其细节,耀武司一切如常,而突然增的军需之资用在了哪里?而天工司原本资财消耗本来就大,但是枭城最近几年没有大的工程城建,除了原有的基本司部开支以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补漏;再者,便是那一部分不知道流向的费用,那数目简直触目惊心啊!”
袁缺听着独孤焕这么一分析,全然在理,但却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去向的费用,会不会是中饱私囊呢?”
说到这里,袁缺会意笑了,这笑中暗含着某种深层的意思,独孤焕当然在猜想,认真的猜想。
袁缺继续说道:“侯爷,枭城就好比一头猛虎,表面看起来威猛如初,但实质这猛虎染疾在身,自大王抱恙这么多年不理王城之事开始,而王权之下的暗流便恣意蔓长,病源不断的扩散进化,其实这头猛虎已快到肠穿肚烂之秋了,我想侯爷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独孤焕脸泛愁容,叹了一口气,说道:“袁缺你说得没错,所有的病疾已开始溃烂,如若要救这头猛虎,须然开膛剖肚,伤筋动骨,置死地而后生,只是各种势力倾轧,一时时局不明,本侯也是忧心如焚啊!”
袁缺看了一眼独孤焕,突然觉得眼前这位侯爷与以前认识的不太一样,看他那感慨与忧心,竟然不禁对他好感增强了。
“袁缺,本侯想问你一个问题?”
“侯爷请说!”
“你觉得到眼下,我们是不是朋友,或者说是敌还是友?”
“王权之阶,没有朋友,只有公与私的界限,也更不可能是敌人,就目前而言,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所以非敌非友,我只是为你们独孤家族做事的一名过客罢了。”
袁缺此言一出,让独孤焕看着袁缺,看了很久,思绪翻滚之后,独孤焕笑着说道:“你觉得枭城是我们独孤家的?”
袁缺没有回答独孤焕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说道:“侯爷,时侯不早了,我还有
公务在身,便失陪了。”
独孤焕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袁缺的为人处事,他既是如此一说,不是下逐客令的意思,而是他确实有事在身,要急着去处理,因为他知道袁缺在办的李骢案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后续的“挖掘”才是最重要的。
在袁缺离开之前,独孤焕叫住了袁缺,要让听他再说一句。
袁缺停下来,请独孤焕说道:“不论是不是朋友,枭城需要你,若有任何需要,本侯定当倾力相济。”
独孤焕说得如此诚恳,袁缺也看了独孤焕一眼,走之前说道:“多谢侯爷的信任,我想很快我会送给侯爷一份大礼,或者说送给枭城一份大礼。”
说罢,袁缺便匆匆离去了。
独孤焕还没有走的意思,他脸上神色复杂,坐立不安地样子,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担扰,本来拿起茶杯想喝茶,却没到嘴角便又匆匆放下。
“侯爷!”
此时一个声音跟随着人一并进了来。
正是铁恨。
“铁大人回来啦!”
独孤焕稍息情绪,对着铁恨一笑。
铁恨向独孤焕行了一礼。
“铁大人这是打哪里回来啊?”
独孤焕自己先坐下,强作镇定地端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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