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生日时,爷爷二爹一家都来了,爷爷把下蛋的母鸡抱了一只过来杀,全家人一起吃了一个热乎饭;
“小易叫爷爷,爷爷~”今天家里的煤油灯点了两个,比平时更亮堂一些
努力伸手捧住爷爷的脸“呀呀呀呀”
“哎哟,对啦,爷爷~爷爷”
“呀呀呀呀”一边流口水一边努力发音的小木易
“爸,她还不会呢”父亲看着在爷爷身上蹦蹦跳跳的小木易
最后一个菜上桌,二娘娘从爷爷手里接过小木易,交给大儿子“又林带妹妹玩”
双手抱住堂哥的脖子,给了堂哥一个贴贴,然后看到父亲母亲和二爹二娘说起今年稻谷看起来收成不会太好,雨水太多,不饱满。
母亲囫囵几口就赶紧用鸡汤泡了一点米饭过来喂小木易
“小易吃饭饭~啊”
“啊”小木易对于吃饭异常执着,母亲一口小木易一口小又林,等两个孩子都吃好,桌上还在说今年收成不好
“爸,瓦窑里面几个工友在说老板想不做瓦了,说这几年没多少人买了,城里都用石棉瓦了,土瓦现在市场不好,要不我和弟弟去广州,把孩子放在家里”父亲抽着烟丝,那种自己用白纸卷起来的烟丝,眉头皱起来,努力的在计划将来
“是呀,这半年的运货量都少,上个月才15块钱的月钱”看得出来父亲和二爹应该是商量过
“去广州做甚呢,干的了活计不”爷爷一辈子没离开过田里地里,偶尔帮忙别人家修泥墙能够有几毛钱的工钱,对去广州这种传闻中的地方还是多有忐忑
“那边有很多砖厂呢,哥哥会开三轮车,我们可以去拉砖”
“拉砖,烧砖都是可以的”父亲也迎合道
“阿树和大嫂可以帮忙做饭,平时也能找点零活,家里这些活计,我们走了,就不要搞那么多了”
“等收成了再来看,走那么远,没个着落不行的”爷爷的面庞在煤油灯的映衬下,有劳动了一辈子的慈祥和和蔼
“爸爸爸爸爸爸”木易实在是着急,用了最大的力气说话来引人注意
“哎吆哎哟,小易会说话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二娘,赶紧冲儿子手里接过小木易
“小易再说一下爸爸”看见父亲热忱的目光,小木易一紧张憋出一个个响亮的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作一团,堂哥也在笑,灰暗的堂屋里,自己最在意的人都在这里,大家好像从未来的迷茫里面一下走出来,只有关于小丫头的屁声引发的家庭温暖
母亲也从灶房钻出来,看见小木易面红耳赤的把脑袋埋进二娘的颈窝里,悠悠上前接过
“小易会说话啦呀,叫妈妈,妈妈”看见母亲亮晶晶的眼神里驱散不开的笑意和温暖
“妈妈妈啊啊啊妈妈”鼓起勇气的小木易再次找到了发声的位置
“哎!”“哎哎!小易!”看见母亲激动的眼眶通红,小姑娘一把抱住母亲的脸糊了一脸口水,那晚关于去广州的计划就算是定了下来,等黄豆收成完就走;
自从找到了正确的发声位置,小木易就开始有计划的练习说话,洗澡的时候都一直在“水”“盆”“干净”“觉觉”
晚上睡觉时“爸爸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父亲也开心,几次都想卷烟都忍住了,一直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小女儿
这一年稻谷的收成热闹异常,母亲在田里收割,小木易就短手短脚的一点点将稻谷收进篓子里,时不时的提醒母亲喝水“妈妈,水水”母亲就会停下来给小姑娘喂口水,小木易总会把水推给母亲也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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