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闪着漆黑的眸子,轻哄:“都是我的错。”说着说着,他倒先红了眼眶,轻轻一拉,把人扣在怀里,不顾伤口的疼痛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耳垂上轻轻含了下,随后说道:“阿雪,我是你的,生是你的,死也是你的。”“……”这样的萧安辰更让人心悸,苏暮雪的心不免跳快了几拍。萧安辰感受到,唇角扬起,指尖寻到她的下颌,轻轻挑起,让她直视着他,看着他眼底荡出的涟漪。“阿雪。”他又唤了声。苏暮雪下意识回道:“做什么?”萧安辰的唇落在了她头顶,轻轻吻了吻,另一手按住她腰肢往上提,苏暮雪想告知他,注意伤口,奈何唇刚张开便被他含住。阔别月余的吻来势很凶猛,他完全不像有伤的模样,用力吸吮着她。苏暮雪想退,腰肢被他撼制着,无处可退,想躲,下巴被他挑着更无处躲,意乱情迷时,听到他说:“阿雪,张嘴。”苏暮雪感觉到有什么勾了下她的舌尖,酥麻感袭来,下意识挣脱间她好像也做了什么。萧安辰轻嘶一声,退开,垂眸看着按在胸口的白皙玉手,黑眸里像是压抑着什么,眉梢蹙起又松开,唇角勾出一抹不大不小的弧,“知道你气我亲你,但是也不能……”他话未完,一阵咳。苏暮雪急忙移开手,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痛?”确实很痛,钻心般的疼,萧安辰摇摇头:“一点都不痛,还有些痒。”苏暮雪看他脸色都白了,唇上也没了血色,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这个时候你还骗人。”她捶打的力道很轻,仿若挠痒般。萧安辰知晓她是担心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再次扯进怀里,苏暮雪担忧会像方才那样压到他的伤口,轻轻推拒,“别。”萧安辰看出她的犹疑,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按在了自己的身前,“没关系,不碍事。”“怎么会不碍事。”苏暮雪眼前浮现那夜救治他时的情景,每一帧都像是刻在她心上,这样的事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我没事。”萧安辰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亲,随后笑着说道,“照样可以抱起你。”言罢,他还真揽住她的腰肢,打算单手把她抱起来。苏暮雪红着脸制止,“你还想昏一次是不是?赶快松手。”萧安辰在这点上有些不听话,叫他松手,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下巴贴着苏暮雪的额头,轻叹一声:“这样抱着你,真好。”他一直祈盼能像从前一样抱着她,亲吻她,甚至数次做梦都梦到,可惜醒来后,手里空空如也,心像是坠进了冰窟里,那种被思念吞噬的感觉他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能这样抱着她,是他最大的夙愿。苏暮雪想起他胸口的伤没再挣脱,毕竟他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她不能害他伤一次。“阿雪。”萧安辰轻唤。“做什么?”苏暮雪脸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想起了那夜受伤的他,身上很凉,忍不住蹭了蹭。“你放心,薛佑宁是你哥哥,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曾经的萧安辰一切以利益为重,只有有利的事他才会去做。失去苏暮雪后,他懂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他不会再犯那样愚蠢的错误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她重要。她是他的人间至宝,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就像他同薛佑宁讲的,哪怕自己死,也要她活,他对她的承诺从来都是作数的。苏暮雪抬眸,抿抿唇,“你不怪他?”萧安辰唇角轻勾,“比起他,我更在意你,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年轻帝王黑眸里淌着光,眼尾轻扬,眼神含情脉脉温柔似水,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一瞬不瞬盯着苏暮雪,手缓缓抬起,抚上了她的脸。女子的脸白皙细腻光滑,让他怎么也摸不够。他指尖微移来到了她耳后,掌心贴上了她灵巧的耳垂。情不自禁拨弄了一下,惹来苏暮雪无端一颤,她忽闪着眼睫躲了躲。萧安辰又把她拉近了些,继续说道:“你放心,薛府那里也不会有事,薛老夫人更不会有事。”“可是其他大臣会——”“有我的,其他人又敢说什么。”反正都为她破例了,多几次又何妨。苏暮雪还没想好未来到底要如何,不想欠他这么多情人,低声道:“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萧安辰握住她的手,眸光灼灼道,“记住,你是我的妻,我只会对你好。”“可我们已经——”“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一直好好的。”萧安辰打断她的话,含笑道,“我这次出宫就是亲自去永安寺接上香祈福的皇后。”他连理由都为她找好了,看样子只待她点头,又能回到从前的生活。苏暮雪手指缩了缩,抿唇坐起,犹豫许久后,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从来没想用未来还这次的救命之恩。”
“我亦未如此想。”萧安辰知道她还有心结没解开,也不想逼迫她,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他改了说话的口吻,听上去越发可怜了些,“我只希望能在苏府把伤养好,行吗?”苏府仆人多,客人也多,多一个萧安辰实在不算什么,加上他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卑微,但他没有直接下命令,而是同苏暮雪商量。这个瞬间,苏暮雪心底涌出了异样,像是有什么在瓦解。不过约法三章还是要有的,她道:“养伤可以,但你的大小事都要听我的。”萧安辰满眼宠溺,“好,都听你的。”苏暮雪挑眉道:“这几日都要卧床歇息,不能随意走动。”这话是太医的原话,太医走前确实是这样交代的,余毒虽清,但造成的伤害依然在,需要时日恢复。萧安辰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上她的纤细的手指,悄悄把玩,“好,你说了算。”“吃食方面也要留意,”苏暮雪道,“不能食荤食。”“不能吃肉?”萧安辰问道。“不能。”苏暮雪回。“那我会没胃口。”萧安辰像孩童一样耍赖,眉眼耷拉下来,比阿白看着还淘气。“不同意?”苏暮雪眉眼弯弯道,“不同意那陛下还是回驿馆吧。”陛下都出来了,萧安辰可不敢再逗弄她了,扣住她的手,乖乖点头:“好,听你的。”“不可多饮茶。”“好。”“不可劳累。”“好。”“还不可……”苏暮雪话未说完,萧安辰攥紧她的手,起身的同时轻轻一扯,把她拉坐到了身前,咫尺的距离,他看到了她眼底莹润的光,喉结轻轻滚了滚。“你说什么都好。”苏暮雪原本刚刚褪下的红晕再次浮上,心隐约漏跳一拍,颤着眼睫说道:“松手。”萧安辰哪肯松,胳膊圈的更紧了,下巴抵着她肩膀,气息拂在她耳畔,凝视着她灵巧的耳垂,倾身亲了下。随后退开,含笑道:“阿雪,你在,真好。”梦境成真,萧安辰总在想,倘若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他也会义无反顾去救她,与他来说,她的命最重要。哪怕要他死,他也绝不迟疑。之后的一段日子里,萧安辰还真是相当听话,苏暮雪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吃荤食也没关系,不饮茶也可以,卧床歇息也可。但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听话,还是有不听话的时候。比如,苏暮雪前来看他,他便总会缠着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还会做些让人心颤的事。苏暮雪每次都推拒,但还是会让他得逞,她最受不住的是他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凝视着她,口中还不断轻哄着她的名字。她每每都在他柔情中迷失方向,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萧安辰胸前起伏不定,咬着她耳垂,问她:“原谅我了吗?”这句话他每日都会问,但每次苏暮雪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还要考虑看看。”似乎,萧安辰把这句“考虑看看”想成了其他事,他身体力行的让她“考虑”着,结果是,每次苏暮雪从他房间里出来,脸都是红的,侧颈那里都会出现新的痕迹。若不是被衣领遮掩着,怕是已然被全府的人看了去。那她就真不要活了。这日,苏暮雪又给萧安辰端来了汤药,最近的汤药都是苏暮雪亲自送来,其实最初并不是她送的,只是某次她看到汤药洒在了花盆里,知晓他不好好服药,便吩咐下去,以后汤药她送。日复一日,也有十来日了。萧安辰正在案前看书,见她来放下书,笑着站起,苏暮雪把汤药放案几上,眉梢轻挑:“陛下怕是忘了臣女的交代。”行吧,陛下又来了。萧安辰赔笑道:“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以前苏暮雪只觉得他冷酷不近人情,现下倒是改了,还多了一样,爱耍赖皮,不许做的事总去做。“这是第几次了?”苏暮雪问。“嘿嘿,饶了我吧。”萧安辰伸手欲牵苏暮雪的手,被她躲开,“陛下说了,再犯,要受罚。”“你真要罚我?”萧安辰没牵到小手手,还是有些心痒的,趁她不注意,摸了下她手背,算是得偿所愿了。“嗯,要罚。”“舍得?”“当然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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