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一定能够履行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那种刀逼到眼前的危险,人们又怎么可能甘愿去冒险?”
“那新洲呢?新洲为什么可以?”
“我不认为新洲是一个普遍的例子。”邱岳摇了摇头。“新洲团队本身就是从各处招募而来的亡命之徒,这个词有点不恰当,但我一时想不出更确切的说法了。他们本身就已经挣扎在死亡线上,不拼就得死,不拼,自己的家人就要饿死,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当然只能选择相信团队能够存续下去,也只能努力地去让团队存续下去,努力去让你所承诺的那些东西有实现的可能。但人性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改变,只是新洲团队在成立之后还没有真正面临生存危机,很快就迎来了联盟的组建,这把他们的后顾之忧彻底解决了,所以他们并没有机会去面对重大的挫折和风险,也就没有像安澜那样,以那样的方式爆发出来。”
张晓舟若有所思。
“新洲的人真的就比其他团队的人勇敢?不怕牺牲?其实我并不这样看。只是因为每个团队当时都面临着和安澜一样的困境,体量太小,没有办法承受任何失败的后果,一旦失败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因此人们不敢冒险,不敢去拼,最终才让新洲这个很特殊的地方脱颖而出。但到了联盟这个层面上,这么大的体量已经有了一定的容错和承担损失的能力,已经足够让人们相信联盟有能力实现自己的那些承诺,在这种前提下,那些承诺对于人们来说才有了意义。”
一面从医院的仓库里翻出来的国旗飘扬在医院大门外的那个旗杆上,随风轻轻地抖动着。联盟还没有创立自己的标识,自己的旗帜,人们也觉得没有必要,用原来的就挺好。
虽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但这面旗帜所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它最初的那些意义了。人们有意或是无意地赋予了它更多的东西,而它飘扬在这里,也承载了更多的东西。
“联盟将会尽我们所能给予张开印的儿子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让他健康成长,我们也衷心地希望,他能够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伟大的英雄!”
主席台上,联盟的负责人们开始向张开印的父母妻子表达哀悼,郑重做出承诺,李雨欢和王蓁蓁却站在台下的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张晓舟曾经问过王蓁蓁的意见,但她坚决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以李彦成未亡人的身份到那个台上去接受人们的评判,去接受那些善意或者是恶意的猜度。
她曾经爱过李彦成,她也相信李彦成一直爱着她,但她无法以这样的身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压力生存下去。
李雨欢悄悄地看着她的侧脸,当骨灰放入墓地时,她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并且再也没有办法止住。周围的人们惊讶地看着她们,有人曾经在那个伤人案的庭审上见过王蓁蓁,于是恍然大悟地轻轻“哦”了一声。
李雨欢把自己的面巾递给她,让她用来擦拭眼泪,然后轻轻地把她从人群里拉了出去。
“忘掉他,重新开始生活吧。”她把王蓁蓁搂在怀里,轻声地对她说道。“如果他爱你,也一定会这样希望的。”
王永军和张孝泉一样,获得了单独住一个病房的待遇,他们所付出的东西完全值得联盟这样做。
新洲团队的人们都轮换着来看他,但医生并不允许他们过于靠近。“他需要休息。”他们总是这样说道。
但段宏却悄悄地对张晓舟说道:“他的情况很糟。大量失血,身体极度衰弱,右手因为长时间用止血带扎住,三根手指已经有了轻微坏死的迹象。另一方面,我们在他体内发现了好几种未知寄生虫的卵,但还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糟糕,也不知道我们手边的药能不能起到效果。”
“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张晓舟神情激动地说道。“拜托!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这我当然知道,你不说我也会尽做大的努力……但我们医院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连参考书上都找不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现在我们有的条件你也清楚……”段宏说道。“我没法给你什么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这样的结果让张晓舟心情十分低落,但另外一方面,更多烦心的事情又找上了他。
“大家都希望能够减轻严烨的刑罚。”齐峰单独找到他,对他说道。
“大家?”
“王永军,武文达,徐杰,还有其他人。”齐峰答道。
张晓舟马上就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是新洲团队的成员们。
“就算要减刑也不可能是现在。”张晓舟摇了摇头。“他的审判才过了多久?而且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给他减刑是肯定的事情,但要在他立功之后。”
齐峰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徐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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