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棘手大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这让二姐妹兴奋不己,高高兴兴回了帐房。从昨晚到凌晨,从地狱到天堂,这让阿桂越发相信自己的认为没错。瞧瞧,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蘑,没有大黄鱼,行吗?
可光有大黄鱼也不行,
还得有势。
阿桂早瞧科在眼,进门的客人对这个黄捕头恭恭敬敬,垂手相让,强颜谄笑,奉为大爷,恐怕都是得益于他的洋人捕头身份,这让阿桂开始若有所思。
一边的宝英,
也若有所思。
“阿桂姐,你是第一次认识这个黄捕头吧?”“宝英,捕头不就是抓人捉人?”阿桂答非所问:“可你不杀人放火,就用不着怕他对吧?”“阿桂姐,你不杀人放火,总要说错话,做错事啊!”
结拜妹妹呶呶嘴巴,
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
“还有,这世道是有钱人欺负无钱人,有势的人压榨无势的人,官府则高高在上,压着有钱有势的人,却独独怕了洋人。你没见那阿芳妈咪有多蹩脚?明明人证物证都在,对我们毫不害怕,还出手偷袭,却对捕头畏之如虎?她到底怕什么?是怕黄捕头吗?哪里呢,不就是黄捕头身后的洋人?”
阿桂莞尔微笑,
端坐在太师椅上,像认真聆听老师讲授。
其实,这些浅显道理,她早想明白了。可阿桂觉得,听结拜妹妹再说一遍,似乎是一种享受。“还有那二个红头阿三,”“二人咕嘟咕嘟些什么?”阿桂笑到:“看那装束怪有趣儿,那满脸胡须,怕是几十年没刮过?还有那高高盘在头上的红布,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有多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印度人!在租界里的巡捕,除了黄捕头类的中国人和老板英国人,就全是印度人。”
宝英这方面的知识,自然远远多过阿桂姐。
“被洋人招募来的印度人,都是信教的锡克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蓄着大胡子,头缠红头巾。还有,在洋人的巡捕房里,英国人是老大,印捕第二,华捕地位。”
“可那个黄捕头是中国人,也就是你说的华捕,”
阿桂有些不解了。
“那二个阿三,居然还听他的使唤?”宝英就呶呶嘴巴,也有些迷惑不解:“我也正想着,黄捕头不是捕头吗?捕头就是官儿呀,连红头阿三也要听的?红头阿三不听,是不是黄捕头要生气?可他再生气也是中国人,洋人也不会怕的?哎,猪头三。十三点啊。”
绕来绕去,
宝英也给自己绕糊涂了,
只好悻悻儿的笑骂着。“还有,阿桂姐,不知你看到没有?”笑骂调侃一会儿,结拜妹妹凑上来,神秘的挤挤眼睛:“昨天,黄捕头在那张证词记录上的签名?”阿桂心里一动,侧侧头:“什么签名?”“就是他自己的签名,姓什么,洋人很讲这一套的。”
阿桂慢慢摇摇头,
宝英以为她真是没看到,
或叫没看明白没看懂,就提高了嗓门儿:“全吉利,三个字儿把人世的好处占完了——你听听,”宝英有意地一字一句的告诉到:“黄,金,荣!”
语气一顿,
亲妮骂到。
“浪头大的类(要阔,要发财),来塞的呀(一个人能干,有能力)!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姓这全吉利名儿的——黄金荣,而且还是个洋人的捕头,凑齐全了呀。”
阿桂注意的看她一眼,
微微撅起了眉头。
凭着年轻女孩儿的直觉,她感到宝英好像话中有话,不提。这次飞贼好像第一次夫去了道法,连续二天晚上天一擦黑,就换上夜行衣纵出去,直到寅过(上午3时正至上午5时正,虎,老虎在此时最猛)。卯至(上午5时正至上午7时正,兔,月亮又称玉兔,在这段时间还在天上),也没弄清楚自己想要弄明白的问题。
宝英无奈,
只好回来给结拜姐姐赔罪。
“阿桂姐,三天时间到了,小妹无能,也托了不少朋友,可实在没找到那一对儿。这样吧,如果那一对儿上门来,那钱我拿。”阿桂摇头:“怎么会由你拿?放心,那一对儿真敢来,我付。”
想想,
思忖着问。
“小童养亲口招的,黄捕头白纸黑字记着,我俩也都签名划押盖了手印,说明这是事实,而且黄捕头带着红头阿三,把下毒的阿芳妈咪也捆走了,那一对儿还敢来?”宝英苦笑笑:“阿桂姐,江湖上哪认这个?这样做,事儿反而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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